重生83:长白山上采参忙

第331章 冬猎序曲——擦枪磨刀

孙二癞子这颗毒瘤被彻底铲除,如同给草北屯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外科手术,割去了最后一块腐肉。屯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格外清新,人心空前凝聚,合作社的各项事业如同卸下了重负的马车,在平坦的大道上轻快前行。参园安然度过了危机,新老参苗在精心管护下积蓄着来年勃发的力量;“山海联运”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合作社的集体积累日益丰厚。

当时令进入隆冬,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雪,如同巨大的白色绒毯,在一夜之间将草北屯和周围的群山包裹得严严实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屋檐下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溜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呵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山野寂静,许多动物开始了冬眠,但对于草北屯的猎人们来说,真正的狩猎黄金季节,才刚刚拉开序幕。

大雪封山,意味着野兽的踪迹在雪地上无所遁形,也正是那些不冬眠的、需要大量觅食储备脂肪过冬或者抚育幼崽的动物(如野猪、狼、狍子、猞猁等)活动最频繁、也最容易追踪的时候。同时,冬季狩猎也能有效控制那些可能危害庄稼、参圃或者家畜的野兽种群数量,为来年的生产生活扫清障碍。

合作社院里,往日晾晒山货、堆放农具的空地上,此刻被一种紧张而兴奋的狩猎前特有的气氛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几种特殊的气味:浓烈的枪油味,带着金属的冷冽;磨刀石蘸水后发出的淡淡石腥味;还有硝制皮子时使用的土硝和草木灰混合的、有些刺鼻却又让人安心的味道。各色烟气——熬制松油准备涂抹武器防水防锈的青烟,鞣制皮料准备制作雪地伪装和保暖用具的白烟,以及炒制土枪火药和配制特殊弹头引药时升起的带着硫磺味的黄烟——这几股烟气绞缠在一起,如同一条躁动不安的灰色巨龙,在寒冷的空气中盘旋上升,几乎将冬日惨白的日头都遮淡了三分。

曹大林穿着一件磨得发亮的旧羊皮坎肩,蹲在仓房门口那块被磨得中间凹陷的青石磨刀石前,神情专注。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参钎,而是那杆陪伴他多年、经历过无数次狩猎、枪托被摩挲得油光锃亮的老套筒猎枪。他没有急着打磨,而是先仔细地将枪械的每一个部件拆解下来,撞针、扳机、枪机、弹簧……动作熟练而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他用小刷子蘸着煤油,仔细清理着每一个缝隙里的积碳和油泥,又用通条缠上浸了枪油的布条,一遍遍擦拭着枪管内部,直到对着光看去,膛线清晰可见,泛着冷冽的幽蓝光泽。

“看好了,”他头也不抬,对围在旁边观摩学习的刘二愣子、栓柱等几个年轻猎手说道,“这枪,就是咱猎人在山里的胆,是保命吃饭的家伙。伺候不好它,关键时刻它就可能撂挑子,那丢的可不只是猎物,可能是命!”

刘二愣子难得地收起了平日的毛躁,瞪大眼睛,努力记着曹大林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他手里也拿着一杆较新的“健卫-8”小口径步枪,学着曹大林的样子,笨拙却又认真地拆解擦拭着。

东厢房里,传来更加嘈杂的动静。刘二愣子不知从哪儿又鼓捣来一些旧零件,正试图改进他那台自制的、被戏称为“电狗子”的驱兽装置。电瓶接上线圈和喇叭,发出时而嘀嘀嗒嗒、时而刺啦怪响的电流声,偶尔还蹦出几个电火花,吓得在旁边帮忙递工具的栓柱一哆嗦。

“我说愣子,你这玩意儿到底行不行啊?别到时候没吓着狼,先把咱自己给惊了!”栓柱捂着耳朵,心有余悸地说。

“你懂个屁!”刘二愣子抹了把脸上的油污,梗着脖子,“这叫高科技!到时候往山上一放,学狼叫比真狼还像,学熊吼比真熊还凶,保管把那些畜生吓得屁滚尿流!比你们吭哧吭哧追省劲儿多了!”话虽这么说,他看着那不断冒火花的线路,自己心里也有点打鼓。

西屋则安静得多,只有秋菊手里那根绣花针穿过厚实帆布时发出的“嗖嗖”声。她带着几个手巧的姑娘媳妇,正在赶制一批新的狩猎装备。不是在绣花,而是在缝制一种特殊的“脚扎子”——用坚韧的牛皮做成鞋套,底下镶嵌着打磨锋利的铁齿,可以牢牢抓附冰面,防止在陡峭的雪坡上滑倒。她们还用结实的麻绳和柔韧的椴树皮,编织修补着滑雪板,这是冬季山林里追踪和转移必不可少的工具。空气中弥漫着皮料和桐油的味道。

曹德海披着他那件油光水滑、几乎能当镜子照的光板老羊皮袄,倒背着手,在院里晾晒的一排排新硝好的貂皮、狍子皮中间踱步。他不时停下,伸出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指,捏起一块皮子搓捻几下,又凑到鼻尖闻闻硝火的气味和皮毛的质感。看到栓柱硝制的一张貂皮火候稍差,皮板有些发硬,他立刻举起烟袋锅,不轻不重地敲在栓柱的后脑勺上。

“熊样!又心急!硝皮子好比炖肉,火候不到,肉不烂,皮子也硬得能当磨刀石!这玩意拿到山外,人家还当咱草北屯出的都是次货!”老头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栓柱臊得脸通红,喏喏地不敢还嘴,赶紧把那张皮子重新泡进硝水里。

整个合作社院子,仿佛一个战前紧张有序的兵工厂,充满了大战前的肃穆与期待。空气中除了各种气味,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引而不发的力量。

下午,曹大林将狩猎队的所有成员集合到仓房里。墙上挂着一张曹大林亲手绘制的、标注着草北屯周边主要山形、水系、兽道和往年冬季野兽活动区域的地图。地上则摆开了“十八般”狩猎的家伙事,琳琅满目。

不仅有各式猎枪、弹药(包括普通的铅弹、威力更大的独头弹、以及对付野猪等皮厚野兽用的、刻着十字纹的“炸子”),还有各种辅助工具:用来布置陷阱的钢丝套索、踩夹;用来照明和惊吓野兽的强光手电和新式蓄电池;用来模仿动物叫声吸引猎物的各种诱哨(鹿哨、狍子哨等);甚至还有一小包用特殊草药和矿物配置的、气味强烈的驱兽粉。

曹大林没有先讲枪法,而是拿起一根普通的绣花针和一粒大米。

“狩猎,不光是比拼枪法和力气,很多时候,比的是耐心和细心。”他让刘二愣子站到十步开外,将米粒放在一个小木桩上,“用这根针,把它穿起来,不许用手扶。”

刘二愣子瞪着眼,憋着气,手抖得像得了鸡爪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把米粒戳到了地上,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曹大林接过针,屏息凝神,手腕极其稳定地一探,针尖精准地穿过了米粒中心,举重若轻。

“好!”众人忍不住喝彩。

接着是考验准头。曹大林让人在百步外的墙檐下,悬挂了一小段点燃的、只有香头大小的线香。

“打掉香头,香不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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