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早就断了!”王淑萍哭着辩解,可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骗不了人:从结婚第二年起,两人就没断过联系,甚至连高亚伟意上的事,她都跟对方说过。至于俩儿子的血型,王淑萍终于松了口:“当年我怀他们的时候,心里也乱,可我不敢说……”
高亚伟
没吵也没闹,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地狼藉,突然笑了——笑自己傻,笑自己这二十年像个傀儡,守着个假家,扛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他想起自己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跑工地,冬天冻裂了手也舍不得买副好手套;想起儿子生病,他整夜守在医院,而王淑萍却在跟别人打电话;想起生意失败时,他还想着“不能让家人受委屈”,可到头来,委屈的只有他自己。
后来高亚伟跟王淑萍离了婚,俩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没跟王淑萍走——他们知道这些年父亲对自己的好,也恨母亲的欺骗。杨卫国没再做生意,找了个小区保安的工作,每天守着大门,闲的时候就坐在保安亭里抽烟,用的还是父亲送他的那只旧烟斗。
杨卫国说,上次去高亚伟,他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烟斗里的烟丝燃得慢悠悠的。“这辈子算活明白了,”杨卫国跟父亲说,“以前总想着要担责任,要顾着家,可没成想,我担的全是别人的责任,顾的是个假家。现在这样挺好,不用再猜密码,不用再想谁对谁错,踏实。”
父亲回来后,把这事跟我念叨了好几天,末了总说:“人啊,别太把‘责任’当回事,也得想想自己值不值。你掏心掏肺对别人,别人要是不把你当回事,那你的责任,就成了捆你的绳子。”
说着,他把老烟斗在桌角磕了磕,烟灰落在地上,像极了杨卫国那些被辜负的岁月。有些密码,藏的不是秘密,是人心;有些责任,扛得越久,越容易把自己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