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父亲”,是个id。
可为啥……和我爹名字的缩写,都指向一个神秘的地方呢?
“小满,服务器有防御机制,你别再往前了!”苏小雨提醒我。
可我还是站起来,往中央控制区走去。
那儿,一台全黑的量子服务器立在那儿,像个棺材,表面闪着幽蓝的光。好多光纤从它身上伸出去,连着上百个昏迷的市民。他们身体一动不动,脸上却挂着怪笑,好像在做个醒不了的美梦。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摸主接口。
“我不是来上传的。”我小声说,“我是来——找真相的。”
手指碰到接口的那一刻,世界没了。
不是黑,是数据。
我漂在一条由代码组成的河里,两边是闪闪的记忆碎片。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喊“救我”。河尽头有扇门,上面刻着三个字:天网计划。
我游过去,推开门。
里面是个虚拟实验室,全息投影显示着日期:1999年10月17日。
一个熟悉的背影在主控台前——穿着白大褂,背有点驼,左手无名指上有个旧疤。
我爹。
他正录入一段日志,声音低却清楚:
“天网计划本来是为大灾难时备份人类意识,免得文明断了。但项目被上面改了,变成‘数字永生’。参与者不知道,意识被切割、复制、关起来。我拦不住了,只能留这段日志,藏在服务器最底层。要是有人看到……请毁了它。别让‘father’成新的神。”
日志完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空间突然变了样。
代码河倒流,记忆碎片重新组合,实验室的墙像镜子一样裂开。
镜子里,站着另一个我。
一样的脸,一样的伤疤,可穿着银白色紧身战衣,眼神冷得像冰。她旁边,我爹活生生地站着,手搭在她肩上。
“你终于来了。”镜中的我说话了,声音像好多人一起唱,“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一下子抽回手,从接口上弹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后背。
服务器屏幕忽明忽暗,最后定在一行字上:
【镜像世界激活进度:1%】
“小满!快跑!”苏小雨的声音炸开了,“服务器启动自毁倒计时,三分钟后爆炸!”
我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发现左手动不了。
低头一看,掌心不知啥时候多了道银色纹路,正慢慢往手腕爬,好像有个程序在我皮肤下装着。
我哆嗦着抬手,对准服务器主控芯片。
只要一拳,就能砸烂它。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苏小雨的尖叫:“等等!你身后——”
我猛地回头。
展厅的玻璃穹顶下,一个人静静地站着。
黑色风衣,银质怀表,左眼下的伤疤在冷光下泛着青灰。
周明远。
他手里没枪,但掌心有团转着的蓝光,像个小星云。
他看着我,嘴动了动。
我看不懂他说啥。
可他的眼睛,不再是机械的蓝,而是……清醒的黑。
他抬手,不是要打我,而是——指着我掌心那道银纹。
我一下子喘不上气了。
那纹路的走向,跟他怀表内侧的刻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