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盒的粉光还在闪,一闪一暗,像在呼吸。那道裂开的晶体缝慢慢合上了,就像时间倒流一样。我睁开眼,左臂很麻,像是有针扎,又像有电流跑过。这种感觉不正常,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和我融合。
我刚醒的时候,看不清东西。天花板上的灯管断了,噼啪响,电火花一明一暗,墙角影子乱晃。空气里有烧焦的金属味、冷却液的味道,还有一点甜腥气——那是血和组织烧干后的味道。耳朵嗡嗡响,像被狠狠打了一样。
之前手臂上的晶纹不见了,藏进了皮肤里,只有淡淡的金光在血管里流动,像流星。每次心跳,那些光就闪一下,好像身体里多了条会动的线路。我握了拳,手指特别敏感,比以前清楚多了。我能感觉到空气里的静电,还能“听”到远处金属热胀冷缩的声音。这不是简单的超能力,是一种新的感知方式,我的神经好像被重新改过。
猛牛坐在我旁边,一动不动。他手里拿着装虫核的小银罐,罐子裂了缝,透出蓝光,一闪一闪,像还在跳的心。他手抓得很紧,青筋都冒出来,眼睛死死盯着我。要是我不醒,他可能真会把罐子砸了。
“醒了?”他声音很大,“你刚才飘在空中不动,跟睡着了一样。要不是苏小雨拦着,我都想踹你一脚。”
我想站起来,但全身都不听使唤,关节咔咔响,肌肉疼得像火烧。我咬牙撑起身子,眼前模糊了一下,然后看清了。苏小雨趴在控制台上,脸色发白,头上冒汗,手还在抖。耳机里杂音一直响,屏幕上全是红字警告:【神经链锁死】、【核心协议失效】、【母巢意识离线】。
她抬头看我,眼睛红红的,声音沙哑:“程序切断了母巢对寄生体的控制……但我查了七个数据库,找不到‘零号实验体’的记录。”她掐着手心,“连编号都没有。它不该存在。”
我没说话,抬手摸了摸胸口。许愿宝盒还在,贴着皮肤发热。不只是热,更像是在回应我,知道我还活着。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不是偶然捡到这个盒子的。它是主动选择了我。
外面安静了。管理局废墟的警报停了,远处传来救援车的声音。风吹着断铁架,发出呜呜声。阳光照进来,落在碎玻璃和弯掉的金属上,地上影子乱七八糟。空气里有灰,还有股怪味,像烧焦的糖混着铁锈,还有一点腐烂的味道——是实验室漏出来的培养液蒸发后的气味。
我们不能休息。
三天后,我们在地下停车场开会。这里又冷又湿,墙在滴水,地面滑。应急灯挂在柱子上,光线昏黄。投影仪照着一张张脸,大家都很累,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会议室坐满了人,有穿制服的领导,也有受伤的探员。有人没了手臂,装了机械假肢;有人脸上还有没消掉的晶化痕迹;角落里一个女探员右腿是合金做的,但她的眼神很亮。
我站在幕布前,左手戴着荧光粉袖套,盖住还没完全消失的晶痕。这不是普通的伤,是我进过虫族中枢、和“母座”打过一分钟的证明。那一分钟,我的意识被撕碎又拼好,记忆乱成一片,现实和幻觉分不清,我以为自己死了。是宝盒救了我,也让我带回了重要信息。
那段记忆像噩梦一样缠着我。当我踏入母巢核心时,无数数据流穿透我的大脑,想把我变成它的子节点。我能听见亿万个体在同一频率中低语,那种声音不是语言,而是直接灌入灵魂的信息洪流。我的思维被拉长、扭曲、重组,每一秒都像活了一辈子。就在意识快要崩溃时,宝盒突然爆发一道粉色光芒,把我从数据深渊中拽了回来。
那一分钟,改变了我。
“新监管条例第一条,”我说,声音不大但清楚,“异能者不再按危险等级分类,而是按能力类型分五类:感知型、强化型、元素操控型、空间干预型、意识链接类。”
话刚说完,就有人冷笑。
“你连正式编制都没有,凭什么定规矩?上个月你还被停职三个月!”
我知道他是谁,姓赵,情报处副主管,一直看我不顺眼。他西装笔挺,语气全是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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