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b3层,空气里混着机油和潮湿混凝土的气味,像铁锈在舌根慢慢化开。
林振涛躲在柱子后面,阴影把他的西装染成更深的颜色。
他捻着口袋里那张去曼谷的单程机票,指腹反复摩擦着纸张边缘,直到那处的纤维变得毛糙。
电子表的荧光在昏暗中幽幽亮着:23:07。
比约定时间晚了七分钟。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一个黑色连帽衫的身影出现在拐角,手里提着银色金属箱,箱角有处凹痕——和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用的是同一个。
货呢?来人压低嗓音,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鼻梁以上的部分。
林振涛从公文包取出加密硬盘,冰凉的金属外壳沾上了他掌心的汗:
对方把金属箱放在地上,推开时袖口在箱盖上蹭了道灰。
成捆的美元整齐排列,最上面那沓的边角卷着,像是被匆忙塞进去的。
就在林振涛弯腰的瞬间,停车场骤然亮起。
十几道白光刺破黑暗,把他的影子钉在水泥地上。
别动!老陈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带着回声。
林振涛僵住了,硬盘从指间滑落,的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看见老陈带着人从阴影里走出来,那些都是他亲手带过的下属——小王去年结婚时他还当了证婚人,小李的孩子满月时他送过金锁。
穿连帽衫的人突然举起双手,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那道疤——那是三年前为林振涛挡酒瓶留下的。
我配合!王助理嘶哑着喊,我什么都交代!
林振涛猛地扭头,看见对方摘掉帽子,露出那张他信任了十年的脸。
那道疤在强光下泛着淡粉色。
老陈弯腰捡起硬盘,无名指上那道旧伤在灯光下显得特别白——那是十年前为护着林振涛被车门夹的。
二爷,他声音发哽,何必呢?
林振涛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车场里打转:你们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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