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的雨裹着潮湿的冷意，敲在公寓楼的落地窗上。
林振涛缩在沙发角，手里攥着半瓶威士忌——酒是三天前从超市买的，劣质的酒精烧得喉咙发疼。
茶几上摊着女儿的照片，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手工课做的纸船，笑眼弯成月牙。
他不敢看，视线飘向墙角的行李箱，里面塞着换洗衣物和一本旧相册——那是他和林琴小时候的合照，两个人挤在林氏仓库的台阶上，啃着偷来的橘子，嘴角沾着果渍。
门铃响得刺耳。
林振涛没动。
直到门被撞开，穿深灰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胸前的国际刑警徽章闪着冷光：“林振涛先生，我们是icpo（国际刑警组织）特别调查组，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凭什么抓我？”林振涛猛地站起来，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碴溅到地毯上，“我是瑞士公民！”
“瑞士公民？”男人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但你涉嫌参与针对中国企业的破坏案，国际刑警有权跨境逮捕。”
他抬脚跨进来，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照片，“何况，你藏在这里，不怕你侄女找不到你？”
林振涛的脸瞬间煞白。
审讯室在公寓楼地下二层，白炽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振涛坐在金属椅子上，手腕上的铐子硌得皮肤发红。
对面坐着的中方警官推过来一个文件夹，封皮上印着“林氏航空物流破坏案证据链”。
“看看吧。”警官说，“瑞士服务器的访问记录，你用离岸公司转账的流水，还有……”
他翻开一页，是林墨追踪到的ip链截图，“你雇佣的黑客，现在在fbi的审讯室里，已经招了。”
林振涛的手指发抖，碰了碰文件夹边缘。
照片里的服务器机房、转账备注、黑客的供词，像一把把刀，扎进他的眼睛。
“我……我没有……”他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
“没有？”警官调出一段视频——是林琴在指挥中心的监控录像，“你看看你侄女说的话：‘堂哥，你该去自首。’她没怪你，还替你求了情。”
视频里林琴的声音飘出来：“他曾经也是想帮林氏的，只是被史密斯骗了。”
林振涛的眼泪砸在桌子上。
他想起十年前，林琴把他从仓库里拉出来，说：“振涛，我们一起去考物流师证，以后把林氏做大。”
想起五年前家族会议，他拍着桌子反对海外航线，林琴红着眼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未来。”
想起上周，史密斯把支票拍在他面前：“只要你搞垮首航，这些钱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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