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的夕阳把老槐树影子拉得老长,老榆木扁担斜倚门框,刻痕里积着几十年的油垢,在光下泛着暖乎乎的光。
四兄妹挤在院里石凳上,金鳞徽章硌着掌心——
这玩意儿白天在书院还烫得慌,这会子倒像块暖玉,焐着离家前最后这点热乎气。
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当响,混着林琴切菜的笃笃声。
她手有点抖,土豆丝切得粗细不均,林振辉在灶台前颠勺,油星子溅到围裙上,随手抹一把:“瞎讲究啥,妈手稳着呢。”
话音刚落,林溪就端着盘凉拌黄瓜进来:“妈,您歇着,我来。”
接过菜刀时,她瞥见林琴指腹上有道新口子——
肯定是早上收拾行李划的。
林墨也跟进来,扒着灶台看父亲炒菜:“爸,您这手艺,书院食堂的大师傅都比不上。”
林振辉颠勺的手顿了顿,火光映着眼角皱纹:“臭小子,就会哄人。出去后记着,咱林家做买卖不光为挣钱,得守住祖辈那点本分——真遇着欺负人的,别怂,家里给你兜底。”
锅铲碰着铁锅“当”一声,像敲在人心上。
院里,林航转着星轨笔,蓝光在指缝间跳;
林域蹲地上,用树枝画隐脉图。
“航哥,”林域突然抬头,“你说书院的床,有家里炕舒服不?”
林航乐了:“你咋不说食堂的馒头没妈蒸的暄乎?”
话没说完,林溪从厨房探出头:“别贫了,开饭!”
石桌上摆满菜,红烧肉炖得油亮,林琴却不动筷。
“来,趁热吃。”她给每人夹一筷子,自己碗里空着。
林振辉突然站起来,从屋里抱出老榆木扁担搁桌上:“这玩意儿,你们爷爷挑货时用的,刻痕是他拿篾刀划的——这道深的是那年雪天摔沟里磕的,这道浅的是……”
他指尖抚过刻痕,“带着它出去,不光要把事办成,更得让别人知道,林家后代没丢祖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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