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突然攥紧扁担：“爸，我记着了。这道道印子，就是咱林家的‘货通天下’账本。”
林溪从包里掏出“潜龙密卷”，小心翻开，夹了片刚摘的槐树叶：“这是院里老槐树的叶子，带着家的味儿。”
林航把自己星轨笔上的挂坠卸下来——是个小卡车模型，跟小时候玩的一模一样：“挂这儿，想家了就看一眼。”
林域更实在，从兜里摸出把炒黄豆：“妈炒的，路上饿了垫肚子，比书院的压缩饼干强。”
林琴突然红了眼，往每个孩子包里塞玻璃罐：“这是你爸腌的酱菜，配粥吃。到了地方常打电话，别让我天天扒着院门口的老槐树瞅……”
话没说完，林振辉咳嗽一声，把她拉到一边，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哭啥，娃们是去干大事，该高兴。”
可他自己眼圈也红了，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
夜幕降临时，灯笼挂起来了。
四兄妹围着父母站成一圈，林墨突然单膝跪地——像小时候认错那样：“爸，妈，我们走了，但扁担不会丢，徽章不会丢，林家的理儿更不会丢。”
林溪把金鳞徽章摘下来，跟扁担并排放桌上：“这徽章是书院给的，扁担是咱家的，以后它们俩得搁一块儿。”
林振辉弯腰拍拍儿子肩膀：“去吧。记住，咱林家的扁担挑了几十年，挑的是货通天下的理儿，你们带着它，啥坎儿过不去？”
林琴突然拽住林溪袖子，往她兜里塞了张纸条：“这是你奶奶求的平安符，揣好。”
四兄妹转身往外走，没敢回头。
身后传来林琴的喊声：“记得写信！别光报喜不报忧！”
林振辉补了句：“路上小心，到家报个信！”
老榆木扁担静静躺在桌上，金鳞徽章挨着刻痕，槐树叶在密卷里沙沙响。
院里老槐树的枝叶晃啊晃，像在说“常回来”。
林墨摸着怀里的炒黄豆，林溪攥着平安符，林航挂着小卡车挂坠，林域把树枝折成四段塞进包——
这夜的风里，全是家的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