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林小满的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像极了他此刻混乱不堪的思绪。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来自法务部的消息让他如坠冰窖 —— 那个能证明他从未骚扰周雨桐的关键证人，档案室管理员老陈，失踪了。
他猛地站起身，带翻了身旁的转椅，金属椅腿与地板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林小满顾不上尴尬，颤抖着手指回拨老陈的电话，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天老陈还信誓旦旦地说，会带着完整的监控备份出席听证会，怎么一夜之间就人间蒸发？林小满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周雨桐那张化着精致妆容却暗藏阴鸷的脸，还有她威胁要让他身败名裂时，眼中闪烁的毒蛇般的寒光。
“难道真的是她？”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林小满就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他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电梯下降的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当玻璃门终于缓缓打开，他几乎是撞进了地下停车场，惊得角落里的保洁阿姨手中的拖把 “哐当” 落地。
林小满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映出他通红的双眼，活像只被激怒的野兽。他疯狂地在通讯录里翻找周雨桐的号码，却发现早在那天拉黑后，他就再也没有存过她的任何联系方式。“该死！”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声惊飞了停在车顶的鸽子。
车子像离弦之箭冲出停车场，朝着他们曾经租住的公寓疾驰而去。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老陈佝偻的身影在档案室里穿梭，周雨桐那天突然出现时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她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冷笑 —— 现在想来，那笑容简直像是在预告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公寓楼下的保安拦住了他的去路，林小满几乎是把身份证拍在保安亭的玻璃上：“我要见周雨桐！” 保安却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周小姐一周前就搬走了，说是去外地出差。”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林小满头上，他后退半步，险些被身后的台阶绊倒。
“出差？”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真是巧得离谱，证人失踪，她就出差？” 林小满转身时，瞥见保安欲言又止的神情，立刻折返回来，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塞进保安手里：“大哥，您知道她搬去哪儿了吗？”
保安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听说搬到城西的翡翠湾了，那可是高档小区，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钱...” 话没说完，林小满已经冲回了车里。翡翠湾距离公司足有三十公里，他却觉得油门踩得再深都不够快，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一路飙升，仿佛要冲破限速的桎梏。
当林小满终于赶到翡翠湾小区，却被安保系统拦住了去路。他像只困兽般在门口来回踱步，突然瞥见一辆熟悉的红色保时捷驶入地下车库 —— 那正是周雨桐三个月前新买的车。他立刻猫着腰跟了上去，在昏暗的车库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顺着电梯指示灯，林小满找到了周雨桐所在的楼层。站在 1802 号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却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笑声。“雨桐，那个林小满还在查？” 是张昊的声音，“放心，老陈已经被我安顿好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开口。”
这句话让林小满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的拳头重重砸在门上，震得猫眼都在晃动。门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周雨桐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小满，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开门！把老陈交出来！” 林小满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冲破胸腔。门缓缓打开，周雨桐穿着丝绸睡袍倚在门框上，眼神里满是嘲讽，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你凭什么？”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划过林小满的下巴，“就凭你觉得我有这么大能耐？” 张昊也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嘴角挂着挑衅的笑，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那模样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林小满猛地抓住周雨桐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别装了！老陈失踪前一天还和我通过电话，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你当我是傻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是在悬崖边苦苦挣扎的人。
周雨桐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尖锐得像玻璃划过耳膜：“林小满，你真是天真得可爱。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样？你有证据吗？” 她挣脱林小满的手，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晃了晃，“老陈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他自愿消失，谁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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