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沈砚率军攻庐州,智取城池获民心
秋意渐深,霜染层林。青牛谷内,丰收的喜悦已沉淀为坚实的底气,护民军的旌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透着凛然的锐气。订婚的喜庆气氛尚未完全散去,一股更为凝重的力量却在谷中悄然汇聚。沈砚与苏清鸢深知,偏安一隅绝非长久之计,青牛谷这艘船,若要在这乱世洪流中不被倾覆,乃至乘风破浪,就必须驶出港湾,主动迎接风浪。
契机,来自于苏清鸢通过新建立的联络渠道,以及她前世记忆的结合,获取的一条关键情报:庐州知府近日易人。原知府赵德昌因贪腐无能、辖境内匪患猖獗(尤其是“黑风寨”覆灭震动周边)而被上官申饬调离,新任知府尚未正式到任,目前由一名平庸怯懦的郡丞暂行署理政务。此时的庐州城,官场人心浮动,守军懈怠,正是防御最为空虚之时。
议事堂内,油灯的光芒将沈砚和苏清鸢的身影投映在悬挂的巨幅地图上。那图上,代表庐州城的标记被朱砂重重圈起。
“时机已到。”沈砚的手指笃定地点在庐州城上,目光锐利如鹰,“庐州乃江淮重镇,水陆要冲,若能取下,我军便有了立足城池的根基,进可图谋四方,退可依险固守。更重要的是,城中仓廪充盈,若能得其积蓄,我军民数年衣食无忧!”
苏清鸢颔首,接口道:“不仅如此。庐州百姓久受旧吏盘剥,苦不堪言。我军若能趁此权力交接之真空期,以雷霆之势入城,秋毫无犯,开仓赈济,必能顷刻间收取满城民心。得民心者,方可得天下。”
战略既定,细致的谋划随之展开。此番行动,关键在于“智取”而非“强攻”。沈砚与苏清鸢、王魁、张嵩等核心将领反复推演,制定了一套详尽的方案。
其一,情报先行。 苏清鸢启动了她早年依托苏家旧部、商旅线路悄然布下的情报网络,对庐州城内兵力部署、城门守备换岗时间、粮仓银库位置、乃至官吏家属住处等信息进行了尽可能精确的核实。同时,她凭借前世记忆,指出了几条通往城内的隐秘水道和年久失修的城墙段落,作为奇兵突入的备选。
其二,里应外合。 并非指望城内有大股内应,而是利用权力真空期的混乱,派遣精锐小队,伪装成贩运柴薪、蔬菜的乡民或行商,分批混入城内。他们的任务并非厮杀,而是在约定时间,于东、西两门附近制造混乱,如纵火(控制火势,只求浓烟和恐慌)、散布流言,牵制守军注意力。
其三,中心开花。 沈砚亲率护民军最精锐的五百甲士,趁夜潜行至庐州城北门外密林隐蔽。待城内信号一起,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用飞钩、绳索等工具,从守备相对松懈的北城段攀墙而上,直扑府衙和军营,实施“斩首”行动,力求在守军组织起有效抵抗前控制中枢。
其四,军纪如山。 沈砚在出征前,对全军进行了最严厉的训诫:“我等乃‘护民军’,非劫掠之匪!入城之后,敢有擅入民宅、抢夺财物、淫辱妇女者,立斩不赦!目标唯在府库、官仓、武备,以及负隅顽抗之官兵!”
月黑风高夜,正是用兵时。护民军精锐如暗夜中的魅影,悄无声息地抵近庐州城下。城头守军大多缩在避风的角楼里打盹,对城下的危机浑然未觉。子时三刻,城东、西两处突然火起,浓烟滚滚,人声喧哗,隐约传来“流寇破城”的惊呼。守城军官惊疑不定,连忙分兵前往弹压,城防出现短暂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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