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沈砚率军攻徐州,徐州守将献城降
启军主力北上,兵锋直指旧都洛阳,战火席卷中原。而在东部战线,另一场兵不血刃的胜利,正以一种迥异于战场厮杀的方式,悄然上演。这场胜利,并非源于刀剑的锋利,而是源于人心的向背,是“启”字大旗所代表的希望与力量,在旧朝腐朽躯壳上引发的又一场无声的崩塌。
徐州,古称彭城,地处南北要冲,水陆通衢,乃中原东部战略重镇。城高池深,粮草充足,本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北伐之初,沈砚与苏清鸢定策时,便将徐州视为必须掌控的东线支点,既可屏障主力侧翼,又能威胁山东,截断旧朝东部潜在援军路线。然而,强攻必然耗时日久,伤亡惨重。
就在沈砚派遣偏师,由沉稳持重的将领李信率领,兵临徐州城下,摆开阵势,准备进行长期围困或择机强攻之时,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徐州城头,守军旌旗虽在,却并无多少肃杀之气。城楼之上,守将曹彬,一位年近五旬、鬓角已见斑白的老将,身披甲胄,手按剑柄,目光复杂地眺望着城外军容严整、士气高昂的启军营寨。他并非庸碌之辈,戎马半生,历经战阵,对眼前的局势,看得比谁都清楚。
旧朝的气数,他早已心知肚明。君主昏聩,宦官专权,朝纲败坏,各地藩镇心怀鬼胎。所谓的朝廷大军,在黄河防线一触即溃,主帅逃亡,监军先遁,留下的烂摊子,却要他们这些地方守将来收拾。徐州虽险,然孤城一座,外无必救之援,内……民心浮动。
曹彬悄然叹息一声。这些日子,关于南方“启”朝的种种消息,早已如野火般传遍徐州大街小巷。减免赋税、均田安民、兴修水利、军纪严明……尤其是那位沈元帅与苏军师的种种仁政举措,与旧朝的横征暴敛形成了鲜明对比。城中百姓,暗地里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对“启”军的期盼,甚至有不少青壮偷偷潜出城去投军。军心?他手下的这些兵,有多少人还愿意为那个遥远的、只顾自己享乐的皇帝卖命?他心中没底。
“将军,”副将在一旁低声道,“启军并未急于攻城,只是扎下营寨,深沟高垒,似是要长期围困。观其营盘,布置得法,军纪森然,确非乌合之众。”
曹彬沉默良久,缓缓道:“听闻那沈砚,对待降将,只要真心归附,皆能量才录用,甚至颇为礼遇。那位在青牛谷就追随他的王魁,如今已是骠骑将军;扬州降将赵虎,亦得重用……而非如旧朝般,处处猜忌,排挤我等边将。”
副将闻言,眼神微动,欲言又止。
正在此时,亲兵来报:“将军,城外射来一封书信,系启军主帅沈砚亲笔,言明是给将军您的。”
曹彬心中一动:“取来。”
信的内容很简短,却字字千钧,并非傲慢的招降,而是冷静的分析与诚恳的劝告。沈砚在信中,先肯定了曹彬戍守徐州、保境安民的功劳,随即笔锋一转,剖析天下大势,指出旧朝灭亡已成定局,负隅顽抗只会徒增徐州军民伤亡。信中言明,启军志在天下,吊民伐罪,若曹将军能顺应天命,开城归顺,必当以礼相待,徐州官吏军民各安其业,且将军前程,断不会在旧朝之下。最后强调,“将军一念,关乎满城生灵性命荣辱,望慎思之。”
这封信,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曹彬本已波澜起伏的心湖。沈砚的措辞,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也点明了他的困境和唯一可行的出路。他环视左右,看到的是一张张同样充满忧虑和迷茫的脸庞。守?为谁而守?为何而守?败了,玉石俱焚;侥幸守住,在这乱世中,徐州又能独立支撑多久?最终不过是另一个割据势力,或是被其他势力吞并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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