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曹彬召集麾下核心将领与城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士绅,秘密商议。令人意外的是,绝大多数人都倾向于归顺。将领们厌倦了无意义的战争和朝不保夕的处境;士绅们则更看重身家性命和未来的安宁,他们早已听闻启朝治下鼓励农耕、保护工商的政策。
“将军,大势已去,何必逆天而行?”
“沈元帅仁德之名远播,非暴虐之辈,我等归顺,或能得一条生路,亦为满城百姓寻一活路。”
“是啊,将军!为那个昏君陪葬,不值啊!”
听着众人几乎一边倒的劝谏,曹彬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长叹一声,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罢了!我曹彬守此城,是为保一方平安,而非为那昏君殉葬!既然天意已定,民心所向,我……便做了这顺天应人之事!”
次日清晨,徐州城门缓缓洞开。曹彬命士卒卸甲,自缚双手,带领城中文武官员,徒步出城,前往启军营前请降。他身后,是默默注视的徐州军民,目光中有不安,有期待,更有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李信闻报,亲率卫队出营,见曹彬如此,急忙下马,亲自为其解缚,执其手道:“曹将军深明大义,使徐州百姓免遭战火,功莫大焉!元帅早有明令,凡弃暗投明者,皆是我启朝功臣,岂有缚将受降之理?” 态度极为诚恳。
曹彬见李信态度谦和,心中大定,感慨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功。只求李将军能信守承诺,善待我徐州军民。”
李信正色道:“将军放心!我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元帅与军师之仁德,天下共知!” 随即,启军有序入城,接管防务,果然号令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市井不惊。
消息传回中军,沈砚与苏清鸢相视一笑。苏清鸢轻声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曹彬归降,东线无忧矣。可见我启朝仁政,已深入人心。”
沈砚点头,下令重赏李信所部,并即刻颁布安民告示,宣布徐州沿用启朝新政,减免赋税,官吏留任(需经考核),迅速稳定人心。同时,亲自修书,嘉奖曹彬,仍命其暂代徐州防务,以示信任,并邀请其赴鄢陵大营参赞军机。
徐州的和平易主,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迅速传遍四方。它向所有仍在观望的旧朝势力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号: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顺势而归,尚可保全富贵,造福地方。越来越多的地方守将、士绅开始暗中与启军接触,旧朝统治的根基,正在从内部加速瓦解。启军北伐之势,因徐州之降,变得更加不可阻挡,真正呈现出一副“大势所趋,望风归附”的磅礴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