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老汉激动地拉着王魁的手,“这黑风隘看着险,有条采药人走的小路,能通到关隘后山的粮仓附近!小老儿愿带路!”
王魁又惊又喜,仔细询问后,派出一支精锐小队,由老汉带领,连夜攀崖走壁,奇袭成功,烧毁了敌军粮草,并里应外合,打开了关门,主力一拥而入,轻易拿下了这座雄关。那老汉不要赏银,只磕头道:“只求将军早日打到洛阳,让咱们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在另一场追击战中,一股旧朝溃兵逃入一片茂密的山林,企图凭借复杂地形顽抗。启军人生地不熟,搜捕困难。当地百姓自发组织起来,手持猎叉、柴刀,为启军充当向导,将溃兵可能藏匿的山洞、密林指点得清清楚楚,甚至设下陷阱,协助启军将残敌一网打尽。一位青年猎户憨厚地笑道:“这帮龟孙子,祸害咱们多少年了!总算等到报仇的时候了!”
更有甚者,一些旧朝的低级军官和士卒,在亲眼目睹了民心所向,又听闻启军的政策后,军心彻底瓦解。他们或阵前倒戈,或杀死长官献城投降。一座原本准备死守的县城,守军在校尉的带领下,夜间绑了县令,打开城门,迎接启军入城。那校尉对沈砚道:“末将等早已厌倦为虎作伥!今日弃暗投明,愿为元帅前驱,共讨暴政!”
根基崩塌,大势已去
北地百姓的种种举动,如同千万把无形的刻刀,加速雕刻着旧朝统治根基的崩塌。旧朝官府的命令出不了城门,军队征不到粮草,甚至连可靠的情报都难以获取。他们仿佛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寸步难行,耳目闭塞。
沈砚与苏清鸢骑行在向北的大道上,看着道路两旁欢呼的百姓,看着主动为大军修桥补路的民夫,听着各地传来的捷报和百姓助战的事迹,心中感慨万千。
“清鸢,你看,”沈砚驻马,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和田野中辛勤耕作的模糊身影,“这便是你我一直所说的,‘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刀剑可攻城,却无法真正征服人心。唯有仁政,唯有让百姓看到希望,方能得此拥戴。”
苏清鸢微微颔首,目光柔和而坚定:“是啊,沈大哥。旧朝失其鹿,非因我军兵锋之利,实因其自绝于人民。我们今日所见,并非我等之功,而是这北地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百姓,在用他们的方式,选择自己的未来,创造自己的历史。我等不过是顺应了这浩浩荡荡的潮流而已。”
她顿了顿,继续道:“然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日百姓箪食壶浆,他日若我辈忘了初心,苛待于民,今日之景象,亦可瞬间反转。此战之后,如何治国安邦,使百姓永享太平,才是真正的考验。”
沈砚郑重地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我明白。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我等起兵,非为一家一姓之江山,乃为天下人之太平。此志,永不敢忘。”
启军在北方的推进,因获得了民众空前广泛的支持,变得势如破竹。军事上的胜利,因政治上的得道多助,而变得更加稳固和不可逆转。旧朝的都城洛阳,已如同一座狂风暴雨中的孤舟,覆灭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北地百姓用他们的行动宣告:一个不得人心的政权,无论其城墙多么坚固,军队多么庞大,其覆灭,都只是时间问题。胜负的天平,早已因民心的向背,而彻底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