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取关键信息后,沈砚命陈默持密令火速回京,将情况禀报苏清鸢,请她调动皇城司暗探,一方面核实赵德明在吏部的“保护伞”,另一方面监控“聚宝斋”,获取赃物证据。自己与赵霆则留在永安,继续暗中查访,固定更多旁证。
苏清鸢在京城接到密报,又惊又怒。她立即密令皇城司精锐暗中出动,一面保护沈砚安全,一面展开调查。不过数日,更多铁证汇集而来:赵德明贪墨数额巨大,不仅加征杂捐、克扣粮赋,还强占民田数百亩,纵容亲属欺行霸市。其在吏部的靠山,正是考功司一名收受其重贿的员外郎。皇城司更在“聚宝斋”起获了赵德明寄存的、刻有前朝宫内印记的珍贵玉器数件,赃证确凿。
时机成熟,沈砚不再隐匿。这一日,赵德明正在后堂,与心腹师爷商议如何进一步虚报垦荒政绩,做着升迁的美梦。突然,县衙大门被轰然撞开,沈砚身着布衣,在赵霆护卫下,昂首直入,皇城司高手随后控制全场。
“赵德明!”沈砚一声断喝,声震屋瓦。
赵德明抬头,看见那张虽着布衣却难掩天威的面容,顿时魂飞魄散,瘫软在地:“陛……陛下!”
沈砚目光如刀,扫过瘫倒在地的赵德明和一干面如土色的胥吏,将查获的账册副本、贿物清单、苦主供词等,掷于其面前:“好一个‘干练勤勉’的赵县令!这就是你治下的永安县?这就是你上报的‘政通人和’?苛捐杂税,盘剥百姓;贪墨粮赋,中饱私囊;勾结豪强,欺压良善;贿赂上官,欺君罔上!你该当何罪?!”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赵德明无可抵赖,瘫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五一十招供。
沈砚当即下令,将赵德明及其核心党羽锁拿入狱,查抄家产。他亲自坐镇永安县,升堂公审此案。起初百姓犹有惧色,在沈砚表明身份,宣布“有冤申冤,有苦诉苦,朕为尔等做主”后,民情沸腾,诉状如雪片般递上公堂。
案件审结,沈砚下旨:
县令赵德明,贪赃枉法,欺君害民,罪大恶极,判处斩立决,家产抄没,发还受害百姓。
涉案胥吏、豪强,依情节轻重,或流放,或囚禁。
吏部那名受贿的员外郎,革职拿问,严惩不贷。
同时,宣布即刻废除永安县所有非法杂捐,退还多征粮赋,并从抄没财产中拨出专款,补偿受害最深的民众,助其恢复生产。
圣旨传出,永安县万民空巷,欢呼“青天”,声震四野。消息迅速传开,朝野震动。那些心存侥幸、暗中效仿的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纷纷收敛。
沈砚微服私访,揪出蛀虫,严惩不贷,不仅清除了一方祸害,赢得了民心,更以实际行动宣告了新朝反腐的决心绝非空言。他深知,吏治清明,非一蹴而就,需常抓不懈,警钟长鸣。这次暗访,如同一次精准的“清疮排毒”,让新生的启朝肌体更加健康,也让沈砚对如何治理这庞大的帝国,有了更清醒、更深刻的认识。返回宫中,他与苏清鸢复盘此事,决定进一步加强对官员的监督考核,完善举报机制,使皇权之眼,真正能洞察四海,福泽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