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菜饼到帝王厥

第199章 沈砚微服查民情,访得官吏贪腐事

第一百九十九章 沈砚微服查民情,访得官吏贪腐事

景和二年,初夏。洛阳城内外一派欣欣向荣,新政推行初见成效,市井繁华,田野碧绿,俨然已是太平盛世的雏形。然而,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沈砚,心中却始终绷着一根弦。他深知,这表面的繁荣之下,未必没有暗流涌动。前朝覆灭,殷鉴不远,吏治腐败乃是心腹大患。纵然已颁行严苛的《考成法》,建立了监察体系,但他绝不信仅靠文书往来、层层奏报,便能洞察秋毫,尽知民间疾苦与官场幽微。真正的民情吏治,需用脚步去丈量,用眼睛去观察,用耳朵去倾听。

这一日,朝会方散,沈砚回到御书房,看着案头堆积的、尽是“政通人和”、“百业复兴”的贺表,眉头微蹙。他对侍立一旁的苏清鸢叹道:“清鸢,你看这些奏章,字里行间皆是颂圣之言,一片歌舞升平。朕这心里,却总有些不踏实。水至清则无鱼,这天下,岂能真如此澄澈无暇?朕怕的是,有些污浊被这太平景象掩盖了。”

苏清鸢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关于鼓励农桑的札子,柔声应道:“沈大哥所虑极是。制度虽立,人心难测。高居庙堂,所闻所见,难免隔了一层。陛下既有此心,不若如以往一般,轻车简从,亲往民间看看。唯有双脚沾满泥土,双眼看清真相,方知这新政究竟在百姓心中是何分量,在官吏手中又是如何执行。”

“正合我意。”沈砚颔首,目光坚定,“朕欲往京畿几县暗访一番,朝中政务,暂且劳你与张嵩等多费心。”

三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洗净了京城的尘埃。雨歇云开,空气清新。沈砚仅带了两名心腹侍卫,一人名唤赵霆,骁勇机敏,另一人唤作陈默,沉稳缜密。三人扮作北上贩运药材的商贾,沈砚化名“沈文”,骑着青骢马,身着寻常的细棉布袍,出了皇宫侧门,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径直往北而行。他们的首个目的地,是距洛阳百里之外、近年考绩评为“中上”的永安县。此县县令赵德明,据闻是科举出身,以干练着称,在吏部考评中颇受好评。

一路上,但见官道平整,两旁田禾长势喜人,村落屋舍也颇齐整,乍看之下,确是一派治理有方的景象。沈砚暗自点头,却并未放松警惕。行至永安县界,已近黄昏,便寻了一处官道旁的茶寮歇脚。茶寮简陋,几张方桌,几条长凳,聚集了不少歇脚的贩夫走卒、行商旅客。

沈砚择一僻静角落坐下,要了一壶粗茶,看似随意地听着四周闲谈。众人多议论物价、收成,偶有提及县衙,也无非是“赵大人管得严”、“今年租税还算公允”等不痛不痒之语。然而,一位须发皆白、满面风霜的老农,在与人抱怨今年雨水不均时,无意中嘟囔了一句:“……唉,收成好不好,还得看老天爷和……和衙门口那杆秤的脸色啊!” 说罢,便摇头不再多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沈砚心中一动,示意赵霆上前搭话。赵霆会意,凑过去与老农攀谈,自称是收药材的客商,打听本地药材行情,顺势递上一袋烟丝。老农见其豪爽,戒心稍减,话也多了起来。言谈间,赵霆巧妙地将话题引向赋税、吏治。老农几杯粗茶下肚,又得了好处,压低声音道:“客官是外乡人,不知咱这儿的门道。赵大人表面功夫是做得好,路修了,河也疏了。可这税赋……名目多啊!除了正税,还有‘道桥捐’、‘河工银’,说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年年交,也没见路多修几尺,河多挖几寸。交粮时,官仓那秤……唉,说不得,说不得!”

沈砚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疑云渐生。朝廷明令,除正税外,不得擅加杂捐。这“道桥捐”、“河工银”从何而来?官仓收粮,秤具皆有定制,何以“说不得”?

次日,沈砚等人进入永安县城。县城不大,却颇为整洁,市集也算热闹。沈砚以商人身份,走访了几家粮行、货栈,借口洽谈生意,打听本地商业环境。商户们大多言辞闪烁,只泛泛称赞县太爷管理有方,但对具体税目、吏员作风,却避而不谈,似乎有所顾忌。

沈砚又来到城郊一处较大的村落,恰逢官府小吏下乡催收夏税。只见那税吏手持账册,态度倨傲,农户们陪着笑脸,将铜钱、粮米奉上。沈砚冷眼旁观,发现税吏收钱时,似乎并未严格按官方牌示的税率计算,且对几户看似贫苦的人家,态度尤为恶劣,言语间多有呵斥。一农户稍质疑了几句,税吏便瞪眼道:“怎的?赵大人的章程,你也敢置疑?不想在这永安县安生了是不是?”

沈砚心中怒火渐升,但面上不动声色。他让陈默暗中跟踪那税吏,自己则与赵霆继续在乡间走访。通过接济一家看似赤贫的农户,沈砚得以进入其家。家徒四壁,一老人卧病在床。谈及赋税,那家的汉子泣不成声,言道家中仅有薄田数亩,今年因“河工银”无力缴纳,仅有的一头耕牛被衙役强行牵走抵债,春耕已误,下半年生计无着。更言及之前均田时,本应分得的好田,被当地一乡绅通过贿赂户房书吏强行调换成了贫瘠之地,申诉至县衙,却反被斥为“刁民”,挨了板子。

铁证如山!沈砚听得心中绞痛,怒火中烧。这赵德明,表面政绩斐然,背地里竟如此盘剥百姓,纵容胥吏舞弊,甚至可能涉及均田不公这等动摇国本之事!

为确保证据,沈砚决定冒险一探县衙核心。他利用商人身份,以打点关系、寻求官府批文为由,通过中间人,重金贿赂了县衙户房一个嗜酒如命的钱姓书吏。在县城最好的酒楼设宴,几杯醇酒下肚,那钱书吏便口无遮拦。他得意地炫耀起县令赵德明的“生财之道”:如何巧立名目加征杂捐;如何在征收粮赋时加大“损耗”比例,中饱私囊;如何与地方豪强勾结,在均田、诉讼中偏袒一方,收取厚贿;如何虚报垦田数目、粉讼案数据,以应付上面的考成。

“咱们赵大人,上面有人!”钱书吏喷着酒气,压低声音,“听说京城吏部考功司有硬靠山!年年考绩都是优等!这点小意思,算个啥?只要打点到位,天高皇帝远,谁管得着?”

沈砚强压着即刻将其拿下的冲动,又套问出赵德明近日正暗中变卖一批受贿得来的古玩玉器,似是为进一步打点上司做准备,其管家常秘密出入城内一家名为“聚宝斋”的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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