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的商业银行球场飘着细雨，草皮被冲刷得油亮。赛前两小时，场外已经挤满了球迷，他们举着“证明你的价值”“别浪费6000万”的牌子，语气里的质疑比雨中的寒风更刺骨。更衣室里，杨志正低头系着鞋带——这是他加盟法兰克福后的首场正式热身赛，对手是荷甲劲旅埃因霍温，更关键的是，主力中场核心格策赛前训练中大腿肌肉拉伤，主教练格拉斯纳临时决定让他踢中场居中位置，担任球队的“攻防大脑”。
“别紧张，按训练时的节奏来。”格拉斯纳拍了拍杨志的肩膀，战术板上，他的名字被用红笔圈在三中场的核心位置，旁边写着“组织+拦截”的关键词，“拉尔森会帮你分担防守，巴霍亚负责边路衔接，你只要把球传到位，就是对球队最大的帮助。”
杨志点点头，没说话。他摸了摸脸颊上的青纹，想起三天前合练时的场景——罗德不再故意撞他，科斯蒂奇甚至会主动和他交流跑位，队友态度的转变，源于他在训练中连续三次断下格策的球、送出五次威胁传球的表现。但球迷不知道这些，他们只认场上的表现，今天这场比赛，是他唯一的证明机会。
球员通道里，埃因霍温的球员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杨志。“这就是花6000万买的球员？”有球员用荷兰语嘀咕，“看起来平平无奇，怕是个水货。”杨志听不懂，但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轻视，他攥紧拳头，把所有情绪都压进心底。
当主裁判吹响开场哨，商业银行球场的嘘声几乎要掀翻顶棚。埃因霍温率先发起进攻，他们的中场核心埃里克森在禁区外尝试远射，足球擦着立柱飞出，看台上立刻响起“法兰克福要输了”的起哄声。杨志站在中场，目光紧紧盯着皮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队友的紧张——拉尔森的传球偏了半米，巴霍亚在边路突破时过早丢球，显然，格策的缺席让球队的中场运转变得生涩。
第12分钟，埃因霍温的边锋带球突入禁区，眼看就要传中，杨志突然从斜后方窜出，伸脚将球断下。这是他全场第一次有效防守，看台上的嘘声稍微小了点。杨志没犹豫，抬头观察了一秒，一脚精准的长传找到右路的科斯蒂奇，科斯蒂奇带球内切后传中，前锋穆阿尼的头球稍稍高出横梁。“好球！”场边的马克激动地站起来，这个传球的视野和力度，比训练时还要出色。
接下来的十分钟，杨志逐渐掌控了中场节奏。他不再局限于“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回撤接球，用短传串联起后防线与前场。第23分钟，他在中场接到中卫辛特雷格的传球，埃因霍温两名球员立刻围上来逼抢，杨志脚下轻轻一扣，像泥鳅一样从两人缝隙中钻了过去，随后一脚直塞球穿透防线，穆阿尼插上获得单刀机会，可惜射门被门将扑出。看台上第一次响起零星的掌声，有球迷放下了手里的抗议牌，认真地看向球场。
埃因霍温开始加强对杨志的防守，埃里克森亲自回撤盯防，试图切断他的传球路线。但杨志的跑动范围远超他们的预期——他一会儿回防到禁区边缘帮中卫解围，一会儿又前插到对方半场接应，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第35分钟，埃里克森在中场带球推进，以为能轻松突破，却被杨志从侧面用身体轻轻一撞，杨志顺势将球断下，然后立刻发动快攻。
这次快攻成了全场的转折点。杨志断球后没有急于传球，而是自己带着球往前冲，埃因霍温的球员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分边，纷纷往边路靠拢，没想到杨志突然加速，从中间撕开一道口子。他的带球速度不快，却每一步都踩在防守球员的节奏空档上，连续过掉两名中场后，禁区前只剩下最后一名中卫。杨志没有犹豫，右脚内侧猛地发力，足球像炮弹一样飞向球门右上角，门将奋力扑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皮球撞进网窝。
“球进了！”解说员的声音在球场回荡，商业银行球场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杨志站在禁区里，看着飞扑过来的队友，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想起欢欢说的“用进球堵住质疑”，现在，他做到了。看台上，之前举着“骗子”标语的球迷，此刻正用力挥舞着法兰克福的队旗，有人甚至喊出了“杨志！杨志！”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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