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和魏大勇一起逃出来

第26章 差点上当

林峰的目光始终钉在地图上济头河的标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铅笔划出的弧线。没有日军?这寂静比炮火更瘆人。他踱回观察口,望远镜抬起,镜片里一团团烟尘仍在元堡子上空翻滚,但一团突击队的灰色身影已深入核心区,刺刀的反光在废墟间闪烁,短促的枪声和惨嚎隐约可闻。一个新兵蜷缩在炸塌的半堵墙后,手抖得握不住枪,旁边一个老兵啐了口血沫,一把拽起他:“怂个屁!鬼子也是肉长的!看准了打!”老兵的声音被又一波迫击炮弹的尖啸淹没,轰隆一声,近处的土墙炸开,碎石雨点般砸落。新兵被震得耳膜嗡鸣,却鬼使神差地扣动了扳机,一个土黄色身影应声倒下,他喉头一哽,胃里翻江倒海,但眼神里的恐惧被血丝取代,他狠狠抹了把脸,跟着老兵扑向下一个掩体。

“报告!”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喘息冲回,“二师回电了!一团已控制元堡子七成区域,残敌龟缩在东南角地堡,半小时内解决!二团在二道河咬住了鬼子扫荡大队,交火激烈,但鬼子退路被堵死了,预计黄昏前肃清!”

林峰眉头未松,只冷冷回了一声“不行,中午必须解决了,三团那边还不知道情况,所以这边不能拖。发过去。”

“是。”

他的视线扫向济头河方向,那里依旧死寂,连鸟雀都绝迹了。赵小刚该带侦察连渡河了吧?他想象着那些精瘦的身影在冰冷的河水中潜行,枯苇在风中簌簌作响,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刀刃上。如果二十六旅团真在暗处……他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坑道外,天色更阴沉了,铅灰的云层压得更低,仿佛酝酿着更大的风暴。远处平鲁方向的暗红已扩散成一片不祥的橘黄,火光映得天际线扭曲跳动。粟参谋长那边的炮声隐隐传来,像闷雷滚过地平线,每一次震动都敲在林峰心口上。

林峰的命令如同冰锥砸进土里,通讯兵一个激灵,抓起话筒嘶吼着重复指令。观察哨里只剩下电台刺耳的电流杂音和远处元堡子方向渐渐稀落的枪声。二师那边的炮火开始延伸,重炮沉闷的吼叫转向了更纵深的区域,那是为步兵最后的肃清扫清障碍。

林峰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地图上那片代表济头河与南火河的空白区域移开。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这不符合常理。二十六旅团绝非怯战之师,他们像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这反常的沉寂只意味着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他几乎能嗅到空气里那股被硝烟掩盖的、属于未知危险的冰冷铁锈味。

“司令员!”一个参谋猫着腰冲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声音压得极低,“平鲁方向!粟参谋长急电,他们遭遇猛烈反扑!日军至少一个加强联队规模的生力军突然出现在侧翼,攻势异常凶猛,像是要一口咬断我们的增援路线!粟参谋长请求…请求我们这边尽快分兵支援,哪怕一个营也好!”参谋的呼吸急促,目光紧紧盯着林峰,等待那决定生死的裁决。

林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平鲁吃紧!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局面。粟参谋长那边压力陡增,而自己这边,二团被死死咬在二道河,一团还在元堡子废墟里逐屋争夺,三团防区诡异的空荡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侦察连刚刚撒出去,生死未卜,音讯全无。预备队?他刚才那句“亲自当预备队”的话还在坑道里回响,此刻却像冰冷的讽刺。他哪还有兵?每一个士兵都在刀尖上跳舞!

他猛地转身,望远镜再次举起,死死钉在元堡子东南角那片仍在喷吐零星火舌的区域。那里的枪声已经变得短促而绝望,但还在顽抗。半小时?他等不了半小时!每一分钟,平鲁那边的战友都在流血牺牲!

“传令兵!”林峰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而坚硬,“你直接告诉一团团长,十五分钟!我只给他十五分钟!肃不清残敌,我只能亲自带人上刺刀冲进去!告诉他,平鲁的兄弟在流血等援兵!”

“是!”传令兵脸色煞白,但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入硝烟弥漫的坑道。

林峰的目光扫过地图上代表平鲁的标记,又猛地跳回济头河。南火河济头河一线顶住二十六旅团…这句话此刻重若千钧。赵小刚的侦察连,就是刺向这片黑暗的唯一探针。三天?他需要的是现在!是立刻!他抓起桌上的水壶,冰凉的液体灌入喉咙,却丝毫浇不灭心头的焦灼。他大步走到观察口,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元堡子方向飘来的浓重血腥和焦糊味。

“小虎!”林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告诉通讯处,立刻给三团发报!命令他们,除留下必要警戒哨,主力立刻、马上向济头河渡口方向前出五公里,建立阻击阵地!没有发现日军?那就给我死死钉在那里!一只耗子也不许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告诉他们,南火河济头河一线,必须顶住!二十六旅团可能就在暗处!我不管他们有没有看见鬼子,阵地,必须给我守住!如果遇见日军拼光了也不能过河。”

“是!”小虎的声音也因紧张而发紧,转身就要冲出去。

“等等!”林峰又叫住他,语速快得像迸射的子弹,“再给赵小刚发个信号,用我们约定的紧急频段,重复三遍:平鲁告急!我要答案!立刻!马上!快!”

小虎的身影消失在弥漫着硫磺和尘土气息的坑道拐角。观察哨里只剩下林峰粗重的呼吸和电台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电流杂音。远处元堡子方向的枪声正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速度衰减下去,只有零星的爆炸和短促的射击声还在宣告着最后的抵抗。东南角那片区域,火光已经暗淡了许多,浓烟依旧翻滚,但已听不到日军特有的“板载”冲锋嚎叫。

林峰的手指在地图上济头河渡口的位置用力戳着,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页戳穿。寂静。那该死的、如同巨大坟场般的寂静,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三团没有发现日军,这绝不是好消息。这意味着二十六旅团要么已经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更致命的位置,要么……就正潜伏在济头河附近,像耐心的鳄鱼,等待他们最松懈的那一刻,张开血盆大口。而平鲁那边,粟参谋长的求援电报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血腥味,一个联队的生力军!这绝不是巧合!鬼子在玩围点打援?还是声东击西?或者……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炸开:二十六旅团的目标,会不会根本就是他们这个看似顺利推进的指挥部?!

“报告司令员!”一团长的声音带着硝烟和疲惫,大步冲了进来,脸上沾着血污和黑灰,但眼神锐利,“东南角地堡拿下了!最后一个鬼子被手榴弹炸死在射击孔里!元堡子,肃清了!”

林峰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更深的紧迫:“伤亡?”

“不小,”一团长的声音低沉下去,“有五百人,阵亡一百,重伤员二百,剩下的是轻伤员。”

“立刻组织伤员后送!能动的轻伤员补充到二团方向!主力部队,就地转入防御,清理战场,构筑工事,动作要快!”林峰的命令如同铁锤砸下,没有喘息的时间,“你亲自负责,你们这里是最后的防线。这里交给你了!”

“是!司令员放心!”一团长挺直脊背,转身冲出。

林峰的目光立刻盯回地图。元堡子拿下了,但战斗远未结束,甚至可能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

“报告!三团回电!”另一个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喘息,“三团主力已按命令,向济头河渡口前出!正在构筑阻击阵地!他们……他们报告,渡口附近发现少量不明身份人员活动痕迹,非常隐蔽,正在追踪!”

不明身份人员!林峰的心脏猛地一沉。侦察兵?还是鬼子渗透的尖兵?赵小刚呢?!他的侦察连呢?!

参谋的声音在林峰冰冷如刀的目光下渐渐弱了下去。观察哨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电台的电流声和远处二道河方向传来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枪炮声,以及……林峰自己清晰可闻的心跳声。预备队?他手里只剩下一团刚刚撤下战场、亟待休整的部队,还有他身边这寥寥几个参谋和警卫员。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坑道里一张张同样紧绷、沾满硝烟灰尘的脸,最后落在自己腰间冰冷的枪套上。

二道河子的声音渐渐小了。“报告,二团那边战斗接近尾声,二团报告,日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起死亡猪突,二团靠火力压了下去,正在打扫战场和调查情况。”小虎说。

“好可以。”林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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