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从空间回到冰冷的土炕上,起身准备穿戴。他拿起原主的衣服,却发现明显短了一截,紧绷绷地箍在身上。这才恍然,经过两次洗髓伐脉,脱胎换骨,他的身高已从原来病弱的1米75窜到了1米82,体魄也结实了许多。
“这倒是个小麻烦。”林彦嘀咕一句,好在父亲林建国的遗物里或许有合身的衣服。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件半新的藏蓝色工人装,虽然款式老旧,但尺寸勉强合适。
他用能覆盖方圆三十米的神识,将家里犄角旮旯彻底探查了一遍。果然,在炕席下的暗格里找到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家里的粮本、户口本,以及一个牛皮纸信封,装着那八百元抚恤金。
接着,他又在父亲房间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小铁盒。指尖微一用力,锁鼻便悄然崩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267元现金,一叠全国粮票、油票、布票,最底下压着两张珍贵的票证——一张上海牌手表票,一张永久牌自行车票。旁边还有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微微发黄的纸条,上面是林父略显笨拙的字迹:
【彦儿考上高中礼物:手表、自行车。盼我儿身体康健,学业有成。——父字】
看着这简短却充满期盼的留言,林彦虽非原主,心头也不禁一酸,眼前微微模糊。那位沉默寡言、用尽全力想为病弱儿子铺点路的父亲形象,瞬间变得无比清晰。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和票证收好,这些是无价的念想。
确保家中再无遗漏,林彦拿起脸盆毛巾,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初春清晨的寒风立刻扑面而来。林彦神识微动,体内的气血瞬间被强行压制,灵力收敛到极致。只见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头甚至逼出了细密的冷汗,背脊微微佝偂,呼吸也刻意变得有些急促沉重,完美复刻了那个久病体弱、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少年模样。
他端着盆,脚步虚浮地沿着通道走向中院公用的自来水龙头。对面阎富贵家厨房亮着灯,传来三大妈忙碌的声响。中院水池边,已有几个早起邻居在洗漱,看到林彦过来,纷纷让出位置。
“小彦出来了?节哀啊,可得注意身体。”
“是啊,看着脸色还是不好,得多休息。”
“有啥难处就跟大伙儿说…”
面对邻居们或真心或客套的关心,林彦脸上挤出悲伤和虚弱,低声道谢:“谢谢大爷、大妈关心,我…我还好。”
快速洗漱完毕,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家小屋。关上门,他立刻将粮本、户口本、所有现金票证以及父亲的那张纸条,全部收入储物戒中。又找了个半旧的帆布挎包斜挎在身上,里面象征性地放了些零钱和手帕,用作掩饰。
再次出门,锁好门。因出来得早,又住前院,倒是没再遇到其他邻居,省去了不少寒暄应付。
走在1958年清晨的北京街头,一种强烈的时空错位感扑面而来。灰蓝色的天空下,是低矮的胡同院落,墙壁上刷着巨大的白色标语:“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充满了这个时代特有的激昂与纯粹。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不绝于耳,行人们大多穿着朴素,步履匆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煤烟味和北方清晨的清冷气息。
“这空气质量…对于修炼之人来说,真是折磨。”林彦微微蹙眉,灵觉敏锐的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游离的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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