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记忆来到南锣鼓巷的一家国营饭店,里面人声鼎沸。他花了些钱票,点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尝了尝,豆浆醇厚,油条酥脆,是朴实的香味。但他并未多吃,修炼之后,身体对世俗的五谷杂粮会产生排斥,容易积聚杂质,浅尝辄止即可。这也更坚定了他要尽快实现“特供区”食材自给的决心。
吃完早饭,他先去了附近的供销社。凭着刚得的布票和钱,买了两身合身的棉衣外套,替换身上这件不合身的旧衣。
随后,他走到公交车站,挤上叮当作响的公交车,前往父亲生前工作的单位——国营红星食品厂。
父亲的追悼会已于三日前举行,他当时“病重”未能参加。此行目的,一是取回父亲的遗物,二是领取父亲的骨灰。
食品厂的领导对林彦这个“体弱多病”的同事遗孤很是同情,手续办得很快。一个装着父亲旧工装、饭盒、笔记等物品的帆布包,和一个沉甸甸、贴着父亲照片的木质骨灰盒,交到了林彦手上。
“小彦同志,请节哀。你父亲是我们厂的英雄,他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厂工会主席拍着林彦的肩膀,语气沉重,“厂里决定,除了抚恤金,再额外补贴一个顶替你父亲工位的名额,等你年满十六岁,身体好些了,随时可以来厂里报到。”
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和遗物,林彦心中百感交集。他郑重地向厂领导道谢。
看着那个工位名额证明,林彦心念电转。这个名额必须用,但不是他自己用。家里明面上必须得有一个有工作的“人”,否则坐吃山空,必然引人怀疑。这正好为他计划中即将出现的“表哥表嫂”提供了完美的掩护——可以让“表哥”或者“表嫂”其中之一来顶这个班!
至于父亲的骨灰,林彦早已想好归宿。他要把父亲安葬在乾坤界那片山清水秀之地,那里安静,无人打扰,他可以随时祭拜,让父亲真正得到安息。
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和遗物,走出食品厂大门,林彦看着街上熙攘的人流,一个长远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他计划利用接下来三年的“困难时期”,通过香港的渠道,与国家进行粮食贸易,换取黄金和古董。这既符合国家需求,也能为他积累原始资本和未来升值的硬通货。
暗地里,他将派出那些筑基期的傀儡,趁着这段特殊时期,悄无声息地搜刮整个北方大地上的无主之物——那些埋藏于地下、散落于山野、或因战乱而被遗忘的财富。这将是他快速完成资本积累的捷径。
三年!他给自己定下的时间是顶多三年。三年困难时期过后,他必须离开内地,以香港为跳板,走向世界。
他很清楚,自己并非科研型人才,留在内地苦等到改革开放,是在浪费乾坤定世盘和先知先觉的巨大优势。他必须提前出去,在全球范围内布局:能源、半导体、光学,精密加工,金融、甚至军工……只有掌握了这些核心资源,未来才能真正有能力、有底气地支援国家的建设,完成上辈子没完成的事。
站在1958年北京的街头,怀抱父亲的骨灰,林彦的目光却已穿越时空,落在了更遥远的未来。下一步,就是去街道办,为那两位即将到来的“亲戚”,解决身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