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半靠在软枕上,怀里搂着刚喂饱奶的大女儿,小家伙闭着眼咂着小嘴,呼吸均匀得像春日拂过湖面的风。她侧过头,看夜渊正笨拙地给小女儿换尿布,宽大的手掌捧着那小小的身子,动作轻得生怕碰碎了什么,鬓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温柔,却掩不住指尖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
一股暖意在心底漫开,苏念忍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另一只没抱孩子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胳膊,声音软得像浸了蜜:“阿渊。”
夜渊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她,眼里带着询问:“怎么了?累了?”
“不累。”苏念摇摇头,指尖在他胳膊上轻轻画着圈,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我问你,那把剑,你取回来了吗?”
夜渊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了闪,随即落在她脸上,那目光里藏着的复杂情绪很快被温柔覆盖。他放下怀里的小女儿,替两个孩子掖好襁褓,才转过身来,握住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取回来了!”
“阿渊,我们去清玄殿吧,揭穿那个墨尘的阴谋,那个所谓的正道 ,为了晋升不择手段,为你正名你不是魔,你是被害的。”苏念小手抓着他的手,眼睛亮亮的。
夜渊指尖缠着她的发丝,闻言动作一顿,抬眼时,眸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他知道苏念口中的墨尘——那个如今被尊为“正道楷模”的清玄仙尊,当年正是靠着揭发他“堕入魔道、私通魔族”的“铁证”,才从一个不起眼的执事一跃成为宗门砥柱。
“念念,”他握紧她的手,指腹擦过她泛红的指节,“墨尘在清玄殿经营多年,门生遍布,当年的人证物证都被他动过手脚,要揭穿他,不易。”
苏念却用力摇头,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不易也要去!我记得你当年留着他伪造密信的笔迹,还有他偷偷调换你佩剑穗子的证据——那穗子里藏着的魔气,根本不是你的,是他从魔域边角捡来的残魂!这些我都让人找到了证据。”
她忽然凑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就在我们床底下最底下的暗格里,用朱砂封着呢!”
夜渊心头一震,猛地看向她。他从不知道她竟悄悄藏了这些。当年他被冠上“魔”名时,人人避之不及,她却挺着孕肚,在一片唾骂声里,偷偷替他保留着洗冤的星火。
“你……”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被她踮脚按住唇。
“我知道你怕我涉险,”苏念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可阿渊,你不是魔,从来都不是。当年你为了护着清玄殿的弟子,独闯魔域封印,被魔气蚀了半条命,回来却落得个‘通魔’的罪名,凭什么?”
她指尖划过他颈侧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当年封印破裂时,被魔气灼伤的印记。“这疤是你的勋章,不是你的罪证。墨尘踩着你的名声往上爬,那些所谓的正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夜渊看着她眼里的执拗,像看到了当年石林里,她眨巴着大眼睛站在他面前的模样。那时她也是这样,眼睛亮亮的,说“我迷路了”,如今依旧是这样,说“要为你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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