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寒最终没有立刻回应苏念的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带着秦峰匆匆离去处理粮荒事宜。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苏念走到窗边,望着沈惊寒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指尖轻轻叩了叩窗框。
这位大帅,果然如资料里写的那般敏锐。她刚才那番话,既是抛砖引玉,也是试探——既显露出医学能力,又点破政敌阴谋,足够让他对“苏家大小姐”这个身份重新估量。
“大小姐,安置您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是后院的听雨轩,清静。”一个穿着青布旗袍的老妈子走进来,恭敬地低着头,“我是张妈,以后由我伺候您。”
苏念点头应下,跟着张妈穿过几重院落。帅府大得像座迷宫,亭台楼阁间却透着几分冷清,卫兵巡逻的脚步声不时传来,提醒着这里并非寻常宅第。
听雨轩布置得雅致,西洋式的沙发与中式的博古架混搭,倒符合她“留洋归来”的身份。张妈伺候着倒了茶,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府里的规矩,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沈大帅性情寡淡,府中从无女眷常住,让她“安分守己”。
苏念听着,忽然问:“张妈在帅府多久了?”
“回大小姐,快十年了,从老帅在时就在这儿。”
“那你该知道沈家的遗传病吧?”苏念端起茶杯,语气随意,“听说老帅当年也是……子嗣艰难?”
张妈的脸色瞬间变了,慌忙摆手:“大小姐可别乱说!这都是忌讳……”
“忌讳?”苏念放下茶杯,目光清亮,“越是忌讳,越容易被人钻空子。外面那些‘沈氏绝嗣’的流言,不就是这么来的?”
张妈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唉,这世道乱,大帅难啊……前阵子德国医生来看过,也说没什么法子,只让静养……”
苏念了然。看来沈惊寒的隐疾确实棘手,连西医都束手无策。她打开系统面板,找到“民国医疗资料”的兑换选项,需要消耗500积分。
“兑换。”她毫不犹豫,反正自己又不差那点积分。
脑海中瞬间涌入大量信息,从民国时期的中西医典籍到当时的医疗案例,甚至包括一些罕见遗传病的记载。苏念快速筛选,很快锁定了与沈家族症相似的病例分析,其中提到一种结合中西医的调理方案,虽不能立刻治愈,却能逐步改善体质。
正看得入神,门外传来秦峰的声音:“苏小姐,大帅请您去前厅用晚膳。”
晚膳桌上,沈惊寒已经换了身常服,墨色长衫衬得他气质稍显温和,却依旧没什么表情。桌上的菜色简单,四菜一汤,他吃得极快,且几乎不说话。
苏念也没主动开口,安静地用餐。直到佣人撤下碗筷,她才递过一张纸:“这是我根据沈家病例拟的调理方子,分三步走——先清淤毒,再补元气,最后调和气血。大帅若信得过,不妨试试。”
沈惊寒接过纸,上面是清晰的药材名单和剂量,旁边还用小字标注了西医的调理建议,比如每日定量运动、避免烟酒等。他挑眉:“苏小姐连药方都懂?”
“略知一二。”苏念坦然道,“在国外时,曾跟着一位老中医学习过,他专攻疑难杂症。”这半真半假的话,恰好能解释她的医学知识来源。
沈惊寒盯着药方看了许久,忽然问:“你要什么?”
“什么?”
“帮我治病,帮我稳定民生,”他抬眼,目光锐利,“苏家想要什么好处?”
苏念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我要的,大帅未必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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