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的闹剧平息后,苏念坐在灯下翻着账本,心里却总绕着个疙瘩。先是刘管事克扣布钱,再是莫名出现的流氓骚扰,这两件事看着零散,凑在一起却透着股刻意。她摩挲着账本边缘,想着等沈惊寒回来,定要让他暗中查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针对布庄,或是……针对她。
正思忖着,窗外传来沈惊寒熟悉的脚步声。苏念刚要开口,就见他掀帘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先握住她的手:“今天吓坏了吧?我已让人在布庄四周加派了守卫,以后绝不会再出这种事。”
他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她,苏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在军营已是劳心费神,这点疑虑尚未有凭据,何必让他再多一桩心事?她笑了笑:“有你在,我不怕。对了,念安今天乖不乖?”
“刚喂了奶就睡了,像头小猪。”沈惊寒替她揉着肩,语气里满是笑意,“倒是你,今日在布庄站了一天,累坏了吧?”
苏念摇摇头,靠在他肩上:“不累,就是想着明天要赶制一批送往邻镇的货,得去布庄盯着。”
第二日天刚亮,苏念就去了布庄。伙计们见她来了,都打起精神干活,库房里堆着待染的白布,空气中飘着草木染的清香。她正指挥着伙计们搬运布料,忽听后院传来一声惊呼:“着火了!库房着火了!”
浓烟顺着窗缝往外冒,苏念心头一紧,立刻喊道:“快拿水桶!别慌,先把旁边的布挪开!”
她跟着众人往后院跑,就见堆放废布料的角落燃着熊熊火苗,火舌正往旁边的新布上舔。众人七手八脚地泼水,忙活了半个时辰才把火扑灭,可还是烧了小半堆待出货的棉布,连墙角都熏得漆黑。
“怎么会突然着火?”苏念看着焦黑的布料,眉头紧锁。这库房每日都有人清扫,从不让带火星的东西进来。
一个老伙计哆哆嗦嗦地说:“刚才我看见……看见有个黑影从后墙翻出去,当时没在意,谁知转眼就着火了……”
又是人为!苏念的心沉了下去,转身刚要让人去报信,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她捂住嘴,差点呕出来。
“沈夫人,您怎么了?”旁边的小伙计连忙扶住她。
苏念摆摆手,只觉浑身发软,脸色苍白得吓人:“许是刚才救火呛了烟,没事……”话没说完,又是一阵恶心袭来。
这情形落在跟着来查看情况的府医眼里,他忽然上前一步:“夫人,可否让老夫诊脉看看?”
苏念也觉得不对劲,便依言伸出手腕。府医凝神诊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对着苏念拱手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约莫着已有一月有余。”
“有喜了?”苏念愣住了,下意识地摸向小腹。这里面,又有一个小生命在悄悄发芽了?可念安刚出生没多久,苏念顾不得多想。
旁边的伙计们都高兴地议论起来,刚才着火的阴霾似乎都散了些。可苏念心里那股蹊跷感却更重了——布庄接连出事,偏在这时候查出怀了二胎,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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