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七月的槐花香里混着硫磺味,公孙策的竹篾书箱咯吱作响。他故意将《周易》遗在溪畔青石上,包拯坐在青石上纹丝不动,混元气却吹动书页自行翻动。
\两位相公且避避雨。\采茶女嗓音发颤,竹笠边缘还沾着新坟的纸灰。她递来的陶碗忽地倾斜,包拯瞥见腕间淤紫指痕。
恶霸马三踹开柴扉时,公孙策的折扇正展开《墨荷图》。扇面泼墨处暗藏机关,十二片精钢鹤翎已蓄势待发。\哪来的酸丁?\马三的牛皮鞭柄系着银铃,甩动时叮当乱响——原是去年失踪的绣娘嫁妆。
包拯抚着庙中残碑,指尖掠过\贞烈\二字:\听闻上月有位姑娘在此...\话音未落,马三的鞭影已扫向他脖颈。公孙策扇中鹤翎激射而出,钉住鞭梢的尾巴,惊见铃芯塞着半截带标记的银锭——正是府库失窃的官银。
翌日升堂,马三歪嘴嚼着槟榔斜倚廊柱:\大人说我杀人?\他扯开衣襟露出刺青,夜叉抱鬼图在晨光中狰狞,\这丫头自己吊死的,与我何干?\
包拯突然掷出惊堂木,混元气激得梁尘簌簌:\若你无罪,天雷何不劈你?\话音方落,公孙策袖中火折子已引燃庙顶引线。霹雳炸响时,马三的衣服映出硫磺火舌,将他满头乱发烧成焦黄,马三惊得倒地,连连叩首请罪。
\天谴!天谴啊!\百姓们望着冒烟的横梁叩拜。包拯却盯着案头状纸,昨夜夹在采茶女茶篓里的血书正渗出新痕——原是混元气激得朱砂复现。公孙策当众大声宣读血书,字字带恨直指马三恶行。
退堂时,老仵作递上枚带牙印的玉佩:\从马三家中搜出来的。\包拯摩挲着玉佩裂纹,二十年前那个被权贵逼死的浣纱女,临别时咬碎的玉玦也是这般纹路。公孙策忽然展开折扇,新绘的《雷部诸神图》里,电母手中的镜子正映着山神庙残梁上的硫磺痕迹。
暮色中,包拯将玉佩投入熔炉。炭火沸腾时,隐约现出个少女身影。公孙策的扇面忽起焦痕,《墨荷图》化作《天雷惩恶图》,荷瓣里藏着的火器图谱,正是改良霹雳火球的新方。
建昌县衙的后墙爬满绿色忍冬藤,公孙策的皂靴碾碎第三只黑色蜈蚣时,戌时的三更鼓正咽下最后一声。他袖中铁骨折扇忽然轻颤,扇坠玉蝉转向西角门——青苔斑驳的门环无风自动,啪啪作响,铜绿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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