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灯笼悬上井台那夜,老妇孙氏颤巍巍捧来染血的《洗冤录》:「大人,这书页夹层...」泛黄的桑皮纸上,二十年前范仲淹亲绘的防疫舆图,竟与端州十二井方位完美契合。
端州的春雷劈开七星岩雾障时,包拯的獬豸补子沾满夯土的泥腥。星岩书院的地基刚破土,匠人锄头便撞上块錾着\天圣三年\的青砖——砖缝里嵌着的陶瓷残片,与包拯腰间玉珏震颤共鸣。
「此砖当为书院正门阶石。」公孙策折扇扫过《营造法式》图册,十二片鹤翎钉住砖上冰裂纹。展昭的巨阙剑削开榕树气根,根须缠绕的碑碣显出青色,和着书院墨香雕成《论语》残章。
迁州治的夯歌声里,雨墨捧着药茶穿梭工地。新建官衙的础石下突现暗河,包拯的混元气激得寒潭翻涌——三百方沉底的歙砚浮出水面,冰纹中渗出靛蓝药汁,正是根治春瘴的佩兰精华。老石匠赵三的凿子突然迸出火星,新雕的獬豸柱头眼里嵌着玉石。
子夜暴雨冲垮旧堤时,公孙策的《洗冤录》扇面突现河图。包拯持虎符镇住决口,混元气搅动西江旋涡。
「这堤围要修成砚台形。」包拯指点匠人垒石,十二道泄洪闸暗藏青石基础。晨雾中,蒙童诵读声惊起白鹭,书院照壁的端砚拓片现龟裂纹。
五更鼓响,展昭劈开阻挠迁治的豪强门匾。紫檀碎屑里飘出带齿痕的盐引,墨迹遇雨凝成县府花押。公孙策的鹤翎钉住哭闹的地痞,其怀中的歙砚石髓里浸泡的,正是当年红莲未及使用的西域蛊虫卵。
端阳龙舟竞渡时,新州衙的獬豸日晷投下暗影。包拯抚过星岩书院的歙砚碑,碑文突现欧阳修批注:「教化之功,甚于砥石。」江风卷来疍民新谣:「凿石易,立心难,青天砚上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