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曹皇后指尖一颤,金护甲划破绣着《女则》的绢帕。殿角铜漏忽停,庞吉的象牙笏板\恰好\滑落——笏底沾着的磁粉,正与虎卫军刀柄上的陨铁屑同源。
\文思使可知这物件?\包拯将染血的虎卫腰牌掷在案上。杨怀敏新换的紫金鱼袋微微晃动:\奴婢那夜斩的逆贼,腰间似乎...\他忽然掀开官袍,露出心口狰狞箭伤,\也挂着这般铜牌。\
公孙策的磁针吸附在鱼袋金线上,扯出半张烧焦的《宁远军饷簿》。展昭剑尖挑起残页,焦痕间赫然是杨景宗与张茂实的密信往来,日期恰在宫变前三日。
杨景宗离京那日,漕船吃水线比报备深了三指。雨墨假扮茶娘靠近船舷,听见箱笼中传来金属碰撞声。\大人留步!\她故意打翻茶壶,热水泼在箱缝上立即腾起白烟——竟是遇水即燃的辽国狼毒烟!
与此同时,被贬颍州的郑保吉车驾在陈桥驿遭劫。公孙策验看现场时,从车辕裂缝抠出片金箔,对着落日显出曹氏家徽。而最蹊跷的是,所有尸体耳后都有新刺的西夏秃鹫纹。
\娘娘可知《女则》第七卷写的什么?\包拯突地发问。曹皇后腕间缠金丝竟然崩断,金珠滚落满地:\包卿家莫非忘了,本宫十五年前就用它绞杀过刺客?\她掀开香炉,灰烬里混着磁州陨铁粉。
殿外忽的传来小黄门尖叫。众人冲出去时,只见杨怀敏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半块带\瑜\字的螭虎玉佩。他临死前用血画出的符号,正是冷青案中出现过的西夏\替魂\咒。
仁宗在福宁殿病倒那夜,御医发现药渣里混着磁粉。包拯追查太医院记录,发现每次皇帝发病前,杨怀敏都曾\恰巧\进献过安神香。而香灰中的金箔残片,与庞吉书房那本《山海经》的包角材质完全相同。
雨墨潜入被查封的杨府,在祠堂暗格里找到个鎏金匣。匣中《推背图》残页上,有人用朱砂在\血染朱雀\旁批注:庆历八年三月癸未——正是宫变当日。
当展昭夜探曹府别院时,发现西厢房供着个无名牌位。香炉里的灰烬遇水竟显形为磁州地图,标注处正是杨景宗漕船沉没的位置。而更骇人的是,守院的老仆耳后,赫然也有个正在溃烂的秃鹫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