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我什么呢?”正说着,蓉蓉洗完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拿毛巾在擦。
“小棠在向我们打听你小时候的事呢。”男祖祖笑着说。
“是吗,也说给我听听呗。”蓉蓉坐到我身边,继续擦头发。
“呀,我都快忘了。”突然,男祖祖猛地一起身,走进厨房,不多时,端出一盘炸花生,“下午刚炸的,酥脆好吃,快尝尝。”
“哇,看着就好好吃!”我第一个伸手抓了一大把,捧在手里一颗一颗地吃着。
其实我不吃花生的。连螺蛳粉里的花生我从来不碰。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吃。
“阿姨,听蓉蓉说,您是自学的中医?”我一边吃着,一边问。
“嗯。”女祖祖点头,“她爸之前去地里干活,膝盖扭了一下。后来每次下雨天就痛,我就琢磨着学点医,哪怕能缓解一点也好。”
蓉蓉一听,花生也不吃了,赶紧过去:“啊爸,今天下雨,膝盖还痛吗?”
男祖祖摆摆手:“如今好多了,还不是你妈那针起了作用。你放心吧。”
我们都笑了,院子里气氛暖洋洋的。
“床铺都铺好了,你俩去看看还满意不?”女祖祖问道。
蓉蓉拉起我:“我今天睡我姐房间,你就住我的好了。”
她推开了屋后的一扇门,一股木头和干草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
在我看来,屋里是再标准不过的农村卧室:全是老式木制家具,一张木头床,床架上钉着蚊帐圈,悬着一顶白色旧蚊帐。角落放着一个小衣柜,柜门有点变形。床上的被褥摸起来粗糙,像是厚厚的土布,一看就是年年冬天拿出来晒太阳的那种。
不过以现在来看,已经是最好的配置了。
“晚上会冷吗?不够我再给你拿一床。”男祖祖从身后走来,眼神里满是关切。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谢谢叔叔。”我笑着说。
其实我心里打了个鼓。
想起前几年陪爸妈回石羊镇舅公家住,那晚睡的是仓库里十几年没动的被褥,结果回家我全身过敏,腰间还长了“蛇缠腰”,害得我那个秋天都没法穿裤子,每天都套着裙子,不如腰实在难受,全家笑我“金贵”。
我真怕再来一次……
“明早想吃什么?”女祖祖问。
蓉蓉看着我,我知道,她这是把决定权留给我。
我毫不犹豫地说:“稀饭吧,我想喝玉米粥。再来一个肉包子,一个白面馒头,加点泡菜。”
我要是说牛奶、贝果、鸡蛋,就未免有些过于豪华了。
“行!没问题,管够!”男祖祖笑得咧开了嘴,拍着胸口保证。
我点点头,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