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小霞喝了口汤。
我刚在想我给哪位病人开了这药,蓉蓉开口解释:“是我给建军开的。下午刚住院不久他又犯病了。”
“啊?这么大的事你咋没说啊!”我有些吃惊。
“当时陈叔在,我也在。他只是换了环境不太适应,不过他平复得很快。我想着以后万一再发作,药总归要备着。”蓉蓉声音淡定。
“那要换药吗?”蓉蓉看了眼杨小霞后问。
“药房里现在还有,不过要是精神科以后病人多,就悬了。”杨小霞皱着眉。
“那要真缺了,遇到需要镇静的病人咋办?”蓉蓉追问。
“在你们科室成立之前,一般遇到病人狂躁,我们要么强行关起来,要么直接静脉注射镇静剂。”杨小霞皱得更深。
“注射胰岛素吗?”我下意识问。
“对。”杨小霞点点头。
我皱紧了眉头:“那可是会伤神经的啊,而且副作用大,病情还容易反复。”
“没办法啊,药物匮乏只能靠最原始的办法。”杨小霞苦笑,摊摊手。
“可这也太粗暴了……”蓉蓉声音大了点,又赶紧收了回来。
林玲在一旁听得很认真,却不好插话。
“那冬眠灵缺不缺?”我还是有点担心常用药。毕竟失眠的客户很多都需要这药。
“这药便宜,反倒一直能进到。”杨小霞说。
我松了口气。
说到这儿,蓉蓉又扭头和林玲说:“今天总共四个病人,其中一个病人叫陈建军。我和小棠给他安排了住院,就在三楼。晚上可能要劳烦你去查房。”
“好的蓉蓉姐,我记下了。”林玲点头,神情认真。
蓉蓉说得很认真仔细,我们都耐心地听着。
杨小霞吃了两口饭,又放下筷子,看着我俩突然笑了笑:“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有热情,当初我还以为被调来精神科,是被逼无奈的呢。”
我和蓉蓉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发愣,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杨小霞笑着接着说:“这样吧!过几天我要去成都开个药剂会议,到时候顺便和那边沟通看看,能不能帮咱们精神科提前备点药——咱们管成都要药!”
“哎呀,小霞姐!那可真是帮大忙了!太谢谢你啦!”我忍不住眼睛一亮,说话却不得不压低声音。
“可别高兴太早啊,我只是尽力试试看,能不能成还不好说。”杨小霞摆摆手,脸上带着点无奈。
“那要是我们没这么上心,小霞姐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帮忙了?”蓉蓉半开玩笑地问她。
“那当然不帮了!”杨小霞爽快地笑了笑,“你们自己都不上心,我干嘛替你们着急?不过依我看,说不定你俩真能把精神科做起来。”
“什么叫说不定呀,我和蓉蓉是一定能把精神科做大做强的好吧!”我立马不服气地说,还顺手把正在低头吃饭的林玲也拉上了,“加上玲儿一起!”
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原本有点紧张的话题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林玲本就腼腆,被点到,低头扒饭的脸一下红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