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个月,我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
白天要在医院上班,晚上还要照顾坐月子的玉琴、怀着身孕的蓉蓉,还有楼上快要临盆的周晴。
内科的病人络绎不绝,蓉蓉挺着肚子也要坚持接诊。
她总是觉得自己没事,笑着说自己怀孕没那么娇贵,能走能跑,还能照常接诊,连一点工作量都不肯减少。
我看在眼里,明白她对工作的执着,总想着帮她分担一点,可是很多需要专业判断的事,我又帮不上忙。
相比之下,如今的蓉蓉专业能力已经远胜从前,她对内科的复杂病例分析总是比我更敏锐,写病历也更仔细。
我能做的,也只是站在她旁边,多跑腿,帮她抄写,或者在她实在太累的时候,替她接一两个病人的初步问诊。
幸好内科的同事们也都很好,尤其是丁香和王敬山,早就成了我和蓉蓉的“半个徒弟”。
很多事,我们根本不需要亲力亲为,只要交代一句,他们都能细致完成。这让我心里轻松了不少。
丁香和王敬山看在蓉蓉总是忙前忙后,总是劝她:“蓉蓉,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吧。”
蓉蓉笑着摇头:“没事儿,我还行。”
可我看得出来,她走路比以前慢了很多,时常摸摸小腹。
晚上收工回家,玉琴坐月子的房间总是亮着昏黄的灯光,大家总是聚在她家一起吃饭,更多是男人们在忙碌——廖岩、舒云霆和张熙臣在厨房里切菜、炒菜、端汤、盛饭,洗碗打扫都一并包揽下来。
舒云霆小心地哄孩子,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声音低低的,时不时地还走调。
廖岩也时常帮着张罗热水、递纸尿布,已经越发熟练了。
饭桌上,张熙臣最是紧张,总是一遍遍嘱咐:“蓉蓉,记得走路慢点,工作别太拼啊。要是有危险系数的病人,你一定得避开。”
我笑着安慰他说:“放心吧,有我盯着呢。而且兰英姐也都看在眼里,特地给她调了岗位,白天忙点,但不用值夜班,好好养胎。”
蓉蓉一脸不好意思,轻轻低头笑了笑:“你们别当我瓷娃娃嘛,我真的没那么娇气……想当初我在部队的时候...”
张熙臣皱着眉,看向我,我点点头算是替他背书,他才稍稍放下心。
可最让我头疼的——是舒霖的哭声。
小家伙晚上哭得惊天动地,整栋楼都能听到。
我的睡眠本来就浅,每次被吵醒后就彻底睡不着。
夜深人静时,听着那阵阵哭声,有时候心里也烦,可更多是心疼玉琴和舒云霆。
毕竟才出月子没多久,又要熬这种夜。
廖岩看我黑眼圈越来越重,总是又急又气,时不时冲着楼上喊:“爸,你能不能别哭了啊。”
听他这么喊“爸”,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等以后你是婴儿的时候,你和舒意一定比他哭得更大声,帮我把仇报回来。”
廖岩无奈地笑,说:“行,我一定嗷嗷哭。”
睡眠不足让我白天经常打不起精神,头疼得厉害。
廖岩干脆陪我去中医科,给我抓了几副助眠的药。
每天晚上,廖岩亲自在厨房里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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