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家待了好一会儿,我们才离开。
回到王家的前院,比我们走时安静了些,人也少了,但仍然热闹。
王赞明正兴致勃勃地和张熙臣聊着天,时不时伸手去摸瑾之的小脸。
廖岩站在两桌之间,手里举着酒杯,和几个乡亲说笑着,连带周围人都被逗得开怀。
隔壁桌上,王叔正举着酒碗和舒云霆拼酒,后者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王赞兰和王赞秀则围在玉琴身边,逗得怀里的小舒霖咯咯直笑。
张熙臣第一个看见我们,立刻抱着瑾之站了起来,快步迎上来:“你们回来啦!康家那边如何?”
蓉蓉冲他点点头:“放心吧,问题不大。”
王赞明听到了,眼睛亮了亮:“姐姐,你真的有本事治好康家那个姐姐吗?”
蓉蓉嘴角一挑:“当然了,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点信心的。”
正说着,廖岩和舒云霆也走了过来,后头还跟着几个刚才一起说笑的乡亲。
他们纷纷围上来:“听说你们俩在县医院可是数一数二的医生啊!以后我们要是有什么小毛病,可得找你们帮忙看看。”
蓉蓉立刻笑着说:“尽管来找我们!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记得来我们卫生所,不要怕,也不要拖。”
村民们听了,纷纷点头称是。有人好心地递来酒,说要一起喝。
我刚要伸手,蓉蓉已经拿起杯子准备接。
可我立马把酒杯夺过来,笑着对众人说:“她才刚生完孩子,还在喂奶呢,怎么能喝酒?这杯我替她喝了!”
说完,我高举酒杯,大声道:“今天能和大家在一起,很高兴!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话音落下,我仰头就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像烧灼般顺着食道滑下去,我差点咳出来,幸好硬生生忍住了。
村民们见我爽快,全都哈哈大笑:“这女娃子性子直爽,好!”
我忍着辣意冲他们咧嘴一笑,幸好,不论是季小水还是何小棠,这点酒量都还能撑。
我左右看了看:“谦哥呢?没见他。”
廖岩笑道:“回去了,说在外面待不得久,还要陪他太太照顾孩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如墨色的布幔罩下,王家的院子里灯光暖黄。
乡亲们陆陆续续散去,席面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索性留下来吃晚饭。
王家人热情,把中午没吃完的菜热了热,又熬了一大锅红苕稀饭。
当那一大锅红苕稀饭端上桌时,张熙臣第一个笑出声,眼神直直落在我身上。
紧接着,廖岩、玉琴、舒云霆也跟着笑了,齐刷刷看向我。
王赞明这才刚坐下,满脸疑惑:“你们笑什么啊?”
张熙臣憋着笑,慢悠悠开口:“你小棠姐啊,说过她喝红苕稀饭喝腻了。”
王叔在一旁插话:“红苕稀饭怎么会腻呢?我都吃了几十年,越吃越香。”
我看着那大盆稀饭,米粒稀少,红苕倒是满满的。
若在现代,偶尔吃一次,我是极喜欢的,可偏偏这几日顿顿都是红苕稀饭,再喜欢也经不住啊。
我只好嘟着嘴,盛了一碗,暗自叹气: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好。
廖岩也盛了一碗,刚一坐下,我立马凑近,低声在他耳边说:“我想念螺蛳粉和火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