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军区招待所。”蓉蓉平静地答道。
士兵们显得惊讶,转头小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你们是家属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们是军区的医生。”
士兵们恍然点头,随即带路,沿着院子小道快步走向军用车。
回到军区招待所的会议室时,已经很晚,但室内仍有人伏案写思想汇报。
随着我和蓉蓉推门而入,所有人抬起头来看着我们,各个惊讶。
我才意识到脸上的灰还没擦干净,蓉蓉的头发也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带我们回来的士兵走到招待所警卫面前,低声几句话,我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大概是在解释刚才的火灾情况和我们救人的经过。
警卫听完,露出笑容,随即拍手鼓掌:“表扬两位同志,见义勇为,刚刚救人灭火!”
会议室里的人也纷纷跟着鼓掌,只留下我和蓉蓉面面相觑。
我们找了个空位坐下,我开始写思想汇报。
对我来说,这并不难,我写过的论文多得数不过来,手到擒来。但我注意到蓉蓉显得非常心不在焉,笔尖时而停顿,眼神飘向窗外的黑暗。
我小声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轻轻说:“回房再说吧。”
我看她这样,便替她完成了思想汇报。我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用词简单一些,让人看得出是她写的,但不比我的好。
交了汇报后,我们回到房间,我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是因为季国生吗?”
蓉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觉得那个男人很矛盾。本来以为他是坏人,可是救火的时候,他那么专注和热心。如果不是他推开我,我差点被烧到。”
我安慰她:“人心本来就是复杂的。救命之恩和旧怨可以分开来看。”
蓉蓉轻轻叹了口气,又有些自责:“可是,他既然救了自己一命……我是不是不该打他一巴掌?”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打他,是因为他和小兰的事情。”
那一夜,我们就这样在混乱和复杂的情绪中度过。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没完全洒进窗户,我和蓉蓉起床去医院上班。
没想到,昨晚救火的事情竟然传开了。
几乎每一个见到我们的人,都会投来赞许的目光。
“你们就是从安岳来的医生?”
“昨天在铁路局那边救火的是你俩吧?”
就连杨治安也过来问我们:“听说你俩昨天见义勇为去了?没受伤吧?”
我和蓉蓉都受宠若惊,甚至有点不好意思。
黄慧君特意到我们门诊,低声说:“连中医科那边都在传,说你们昨晚救火的事迹,还夸蓉蓉不愧是当过兵的,没给部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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