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除了你们俩丫头,谁还能搞这种惊喜?”杨小霞开心极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咱当初在宿舍里聚餐,你说的那个?”她看着我。
“氛围感!气氛组!”我立刻补上。
“对,就是这个!”杨小霞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大家啦!太麻烦大家了。”
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桌上红烧肉、清蒸鱼、辣子鸡,香味扑鼻,显然提前准备了。
大家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来来来,喝一杯!”有人起哄。
我陪着大家先干了一杯,余光一瞥,发现蓉蓉也端起了酒杯。
“喂,你可别喝。”我小声提醒她。
记忆里外婆滴酒不沾,家里人都说她酒量差。
“喝酒有什么大不了的。”蓉蓉坚持,“今天开心嘛!”
结果一口下去,她的脸立刻红得像苹果。
“哎呀,头好晕……”她扶着额头,声音都有些发飘。
我吓得赶紧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行了行了,不能再喝了,你这点酒量还逞能。”
蓉蓉迷迷糊糊地笑:“没事儿,我还能再……再喝一点。”
“哪儿还行?你已经快倒了。”我哭笑不得,索性把她的杯子推远。
直到宴席结束,杨小霞让何小松送我们回招待所,我们却摆手:“别麻烦了,我们自己打三轮就好。”
回到招待所,我先把蓉蓉扶进房间,她整个人几乎扑倒在床上。
我轻手轻脚替她脱下外套,顺手给她掖好被角,又端来一杯水放在床头。
我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回到会议室开始写思想汇报。
空无一人的房间,灯光昏黄,我攥着笔,疯狂在写。想到蓉蓉明早也得交,我干脆再次替她也写了一份。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回到房间,我本以为她早已睡熟,却没想到耳边传来极轻的抽泣声。
那声音细碎、压抑,像是努力忍住却还是流露了出来。
我愣住了,整个人像被定在原地。
外婆哭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她哭。
“蓉蓉?”我轻声试探。
她背对着我,月光下,看得出她肩膀在轻微地颤抖。
我走过去,蹲在她床边,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嗓子开口:“没事,做了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说出来,就不会实现了。”
蓉蓉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梦里精神科重建了,我又成了精神科医生。还成立了精神病医院,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听起来挺好的呀,是个美梦。”
“可你不在我身边了。”
我的心顿了一拍。
她声音一颤,带着哭腔:“我满医院的到处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急死我了。还有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