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小时，华纳与盘古达成协议的消息，如同飓风席卷了好莱坞。
环球影业的办公室里，罗恩·迈耶一把扯下领带，重重砸在桌上。
旁边的助理往后退了半步，连大气都不敢出。
“高曼那老狐狸！”罗恩低声骂着，拳头砸在桌面上。咖啡溅出一点，顺着桌沿滴下来。
“几个小时前他还装得一副‘我们要一致对外’的样子，现在倒好，自己先签了。”
助理试探着说：“罗恩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再去谈？”罗恩打断他，声音压得低低的，“他都把合同签了，我还能谈个屁。”
他盯着桌上的草案，手背青筋绷得紧紧的。
同样焦头烂额的还有索尼影业。几位高管围坐一圈，没人敢先说话。
“确认了，高曼亲自签的。”一个高管打破沉默，“华纳那边已经放话，正式退出对盘古的抵制。”
马克·坎顿的脸色发青。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院线那边呢？”
“都在观望。”那人说，“如果华纳签了，其他人不敢继续封杀。”
坎顿没吭声，只是叹了口气。
他想起李衡在那场早餐会上的那句话——“有更好的报价”。
当时他还以为那是虚张声势，现在才发现，那人早就在算这一步。
他有点后悔，更多的是无力。
——
下午时分，盘古影业的办公室里。
李衡的手机一刻没停过。他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处理法务部和发行部的邮件，一边接电话。
“李！两百万！录像带发行权全给你们！还有……等等，分成！三成净利润！你听我把话说完……”
福克斯那边的声音急得都劈了，背景里还有人在争吵。
李衡把手机稍微拿远了点，语气很平静：“抱歉，我非常希望合作，但高曼先生已经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等一下！我们可以……四成！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明天上午十点，”李衡打断他，“统一回复。”
他挂了电话，又接起下一通。
这次是罗恩·迈耶。
“李，我可以给你新的项目合作权。一个大制作，科幻题材的。”罗恩语速很快，带着讨好，“我们坐下来谈谈？”
李衡没有拒绝，也没应承，只淡淡说：“我会考虑。十点前我给答复。”
挂断后，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除了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皱了皱眉，苦得发涩。
班德从门外探头：“李，要不要我帮你再冲一杯？”
“算了。”李衡揉了揉眉心，“喝不动了。”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去，城市的灯一点点亮起来。
——
华纳与盘古合作的消息已经传遍好莱坞。
高曼拿到的胜利声明传真，被传真机一台接一台地转发出去。
米拉麦克斯的办公室里，哈维·韦恩斯坦静静地站在窗边，手里攥着那份传真。纸张在他掌心里皱成一团，边缘已经被汗水浸湿。
窗外，洛杉矶的万家灯火在他眼里只是一片模糊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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