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真纸上的内容，是华纳兄弟停止对盘古影业联合绞杀的声明。
墙上的座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整个办公室里只有这一个声音。
哈维盯着那份传真，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所有选项。
给华纳施压？来不及了，合同已经签了。
动用媒体造谣？李衡现在有诺奖背书，舆论战打不赢。
釜底抽薪，直接收购盘古？……以他手里的现金流，根本无法做到。
他忽然笑了，一种近乎自嘲的笑。
然后，他抓起桌上的小金人，狠狠砸向墙壁。
小金人撞在墙上，滑落到厚重的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哈维的肩膀微微颤抖。
李衡……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
晚上八点半，海边的意大利餐厅。
詹妮弗靠窗坐着，手里捏着酒杯，看着外面的海浪。
李衡迟到十分钟。
他一坐下，她就笑着摇头：“我还以为你今晚要被电话淹没了。”
“差点。”李衡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声音有点沙哑，“但总算结束了。”
“赢了？”
“算是吧。”
她点点头，低头搅动着杯里的红酒。
“班德打电话跟我说，你今天那场谈判，像电影主角一样威风。”
“班德夸张了。”李衡笑了笑，“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詹妮弗看着他，目光柔和了一瞬：“这样的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
李衡笑着切下了一块牛排，咀嚼起来。
餐厅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海岸线的灯光。
詹妮弗用叉子卷起意大利面，又放下：“所以，接下来《美丽心灵》会顺利重映了？”
李衡给她倒了杯红酒：“会比以前更顺利。华纳会拿出全部资源做宣传。”
詹妮弗笑了：”那《肖申克的救赎》和《生化危机》呢？”
“dvd战略不会变。”李衡说，“电影院是主战场，但家庭娱乐才是未来。有了院线发行的加持，dvd的市场会更大。”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
“还有一些更宏大的计划在等着我们。比如，那些等待被唤醒的超级英雄。”
詹妮弗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深意，但她没有追问。她只是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
“那就……为盘古。”
“为盘古。”
玻璃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远处，海浪拍打着海岸，一遍又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