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虎带着林晓玉返回山寨,第一时间便吩咐手下收拾出一间最清净的厢房。见林晓玉咳得眼尾泛红,他又急忙唤来二徒弟荆棘,让其为林晓玉诊脉。
荆棘指尖搭在林晓玉腕间,片刻后脸色几番变幻,上前躬身道:“师傅,林姑娘体质虚弱,内疾颇深,弟子暂无十足把握。”
谢虎闻言心急如焚——他虽未得母亲临终嘱托,可想起母亲当年为他定下这门亲事时的郑重,再瞧着林晓玉病弱得连呼吸都轻浅的模样,只觉这份渊源不能断。他将山寨诸事简单安置后,便私下四处奔波,只为寻得能医治林晓玉病症的良方。
这举动却急坏了谢虎的女徒弟们,尤其是老八鞠芊芊——心底除了浓烈的醋意,竟还隐隐滋生出一丝恨意。可碍于谢虎的情面,她只能强压下情绪,表面装作平静无事。但在她心中,早已暗下决心:无论用尽何种办法,都要将谢虎的心牢牢抓在手中。
“师傅都三天没来指点我刀法了。”鞠芊芊狠狠折断手中树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语气里满是怨怼,“全是因为那个病秧子……”其他女徒弟也面面相觑,脸上满是忿忿不平——她们本就对谢虎心存好感,经鞠芊芊这般抱怨,也跟着添了几分不满。
这一日,鞠芊芊握着短刀走进书房,刀柄上还缠着去年谢虎亲手为她系的褪色红绳。“师傅,今日的巡防已安排妥当,您要不要过目?”
“放那儿吧。”谢虎头也不抬,正对照医书在纸上标记药材,案头还放着一包特意为林晓玉买的蜜饯——是林晓玉提过一句“偶尔想吃甜”,他便特意绕路去镇上寻的。鞠芊芊盯着那包蜜饯,突然拔出短刀,“唰”地削断烛芯:“灯太亮,伤眼睛。”
火星溅在谢虎手背上,他这才抬头:“芊芊?”
“弟子告退。”鞠芊芊转身时,短刀在门框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似在宣泄心中积压的不满。
当天夜里,林晓玉正在房中静养,刚喝完谢虎送来的汤药,房门却毫无预兆地被猛地撞开。鞠芊芊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她低笑一声,刀尖轻轻挑起林晓玉的一缕发丝:“听说你身子弱,夜里容易着凉?”说着俯身逼近,“我特地带了药来。”
“又听说你怕药苦?”鞠芊芊的刀尖映着月光在林晓玉颈边游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还特意带了黄连……”
“鞠姑娘!”林晓玉本就孱弱如风中残烛,突遭变故,吓得手一抖,刚放下的药碗“当啷”撞在桌角,茶水洒了满桌。
“来,乖,喝药。”鞠芊芊像猫戏老鼠般,在林晓玉面前时远时近地游走,眼神里满是玩味。
突然,短刀“铛”地扎在床头,距林晓玉耳垂仅一寸。鞠芊芊俯身冷笑:“这刀术是师傅教的,可现在,他连看我练刀的空都没有了——你说,他是不是被你迷昏了头?”
林晓玉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无半分血色,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鞠芊芊一把揪住林晓玉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厉声质问:“说!你究竟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能让师傅对你这般百般上心?”
林晓玉生性腼腆,不善言辞,此刻又被吓得惊慌失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只发出细碎的哽咽声。
就在两人僵持、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时,谢虎恰好从房外经过——他本是担心林晓玉汤药喝了没,想过来瞧瞧,却听到屋内的争执声。心中一惊,赶忙推门而入。
看清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谢虎瞬间明白缘由。他一把拉开鞠芊芊,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语气严厉地斥责:“芊芊,不得如此无礼!林姑娘身子弱,你怎能这般吓她?立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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