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竟是陈宫。谢虎面露讶色:“陈公台?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陈宫郑重作揖:“谢州牧,宫有肺腑之言,不得不深夜前来禀告。”
谢虎摆手请他入座:“但说无妨。”
陈宫压低声音:“吕布绝非甘居人下之辈。他此次投奔,实为权宜之计,待时机成熟,必会反客为主。州牧不可不防。”
谢虎眯起双眼:“公台何出此言?你可是吕布的谋士。”
陈宫苦笑:“宫原想辅佐吕布成就霸业,奈何他刚愎自用,屡拒忠言。今日见州牧仁德爱民,特来相告。”
谢虎沉吟片刻:“陈公台有话不妨直言。”
陈宫声音更沉,目光深邃:“宫追随吕布多时,深知其性情——他如潜龙在渊,岂会久居人下?此番投靠,不过权宜之策。待他日羽翼丰满,必生鸠占鹊巢之祸。州牧若不当机立断,只怕追悔莫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谢虎心头一震,神色凝重:“公台之意,是劝我……除去吕布?此事关系重大,容我三思。公台且先回去,免得引人疑心。”
陈宫离去后,谢虎彻夜未眠。次日清晨,他召来张飞和陈登,将陈宫的话告知二人。
张飞拍案叫好:那陈宫倒是明白人!三弟,今晚俺就带人做了吕布!
陈登却摇头:不可。吕布若死,其部下必乱。且曹操正虎视眈眈,内乱一生,外患立至。
谢虎点头:元龙说得对。眼下只能继续安抚吕布,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侍卫紧急来报:主公,不好了!吕布部下与我们的士兵在城西打起来了!
谢虎脸色大变,立即带人赶往城西。西城酒馆内,两军对峙,地上已有数具尸体。吕布骑在赤兔马上,正怒斥谢虎的部下。
怎么回事?谢虎高声问道。
一名小校跪地哭诉:禀主公,吕布部下强抢民女,我等阻拦,反遭殴打...
吕布冷笑:几个贱民而已,值得大惊小怪?谢州牧,你的兵太不懂规矩了!
张飞勃然大怒,挺矛而出:吕布!你敢在徐州撒野!
吕布不甘示弱,方天画戟直指张飞:张翼德,莫要欺人太甚!
眼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谢虎突然厉喝:都住手!
他走到两军之间,沉声道:吕将军,我敬你是客,但徐州有徐州的法度。若将军部下违法乱纪,休怪我不讲情面。
突然,的一声,为首的小校惨叫倒地,额头上肿起鸡蛋大的包。
谁?谁暗算老子?他暴跳如雷。
话音未落,又是几颗飞石破空而来,精准命中其他闹事者的膝盖。几人哀嚎着跪倒在地,围观的百姓暗中叫好。
酒馆二楼阴影处,鞠芊芊拍了拍手,嘴角微翘。
吕布眼中凶光闪烁,与谢虎对视良久。
陈宫连忙劝阻,附在吕布耳边小声说道:主公息怒。此事蹊跷,未必是谢虎指使。若贸然翻脸,正中他人下怀。
吕布怒道:那我的兵就白挨打了?
陈宫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谢虎新得徐州,根基未稳。我们暂且忍耐,待时机成熟...吕布终于冷哼一声:我们走!带着部下扬长而去。
回府后,谢虎立即下令加强城防,同时派出密探监视吕布军营。张飞愤愤不平:三弟,刚才为何不让俺教训那厮?
谢虎摇头:吕布勇猛,若当场翻脸,胜负难料。况且他部下精锐尚在,硬拼只会两败俱伤。
陈登赞同道:主公明智。不过经此一事,吕布必有异心,需早做打算。
谢虎思索片刻,突然道:元龙,你秘密联络曹操,就说我愿意联手除掉吕布。
张飞和陈登都吃了一惊。谢虎解释道:这是权宜之计。若曹操同意,我们可借他之力除掉吕布;若他拒绝,也能离间曹吕关系。
陈登赞叹:主公英明,我这就去办。
这时,窗户轻响,鞠芊芊翻窗而入:师傅,陈宫果然两头通吃!他在信中说您已识破吕布计划,建议吕布假装合作,实则准备在袁绍来攻时里应外合!原来鞠芊芊悄悄跟上陈宫,见他转入小巷,将一封密信交给吕布亲兵。她眼珠一转,捡起块石子,地打中那亲兵后脑。亲兵倒地,密信飘落。
捡起一看,脸色大变,才急忙回来禀报谢虎。
谢虎拍案而起:好个陈宫!传令加强城防,监视吕布一举一动!
张飞摩拳擦掌:三弟,不如先下手为强!
谢虎摇头:不可。袁绍才是心腹大患。我们暂且忍耐,利用吕布对抗袁绍。芊芊,你继续暗中监视。
鞠芊芊点头:师父放心,徒儿定叫他们吃够苦头。
当夜,吕布营中又有多名士兵被飞石所伤,闹得人心惶惶。吕布暴跳如雷,却被陈宫死死拉住: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当夜,谢虎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他想起当年与张飞等人结义的情景,又想到如今自己成为一方州牧,肩负万千百姓生计,不禁感慨万千。
次日黎明,徐州城上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