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天下:三国乱世异闻录

第38章 袁绍设计 虎狼相争

暴雨将至。徐州城头的旌旗在凝滞的闷热里,如失魂的魂魄般无力垂挂。唯有古月轩腰间的剑穗,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活物,在粘稠如糖浆的风里,固执地摇曳。

“这鬼天气,连剑都透着一股锈气。”少年剑客倚着斑驳的城墙,用一方丝绢细细擦拭着三尺青锋。剑身光洁如水,映出他清俊却略带疲惫的眉眼,也映出城外五里处,那片骤然升起的、不祥的袅袅烟尘。

脚边的雪獒猛地竖起双耳,喉咙深处滚出低沉的呜咽,如闷雷在天边滚动。古月轩擦拭的动作一顿,剑尖轻巧地挑起一滴将落未落的汗珠:“小家伙,你说……吕布真的会退兵吗?”他低声呢喃,话音刚落,雪獒骤然抬头,化作一道白影,警惕地盯住城墙最深处的阴影。

古月轩的手骤然收紧,剑尖微抬,杀气瞬间弥漫:“谁?”

黑暗中,一道人影缓缓走出,仿佛从夜色本身中剥离出来。月光斜斜洒落,映出来者一袭青衫,腰间悬着柄古朴长剑——剑鞘上“华山气宗”的纹印,在昏暗中刺目如烙铁,灼得人眼生疼。

古月轩瞳孔骤缩,声音干涩:“……师叔?”

青衫人发出一声冷笑,像冰凌碎裂:“月轩,我华山气宗的弃徒,竟跑到这徐州城,当起了守城将军?”

“师叔此来,是奉掌门之命,前来‘清理门户’?”古月轩面色沉凝如水,剑尖微微下压,已然蓄势待发。

“你背叛师门,偷学剑宗秘技,更盗走本门至高心法《紫霞神功》,本就该废去武功、逐出山门。”青衫人语调森然,缓缓拔剑,剑光冷冽如寒冬的星,“但念你如今效力谢虎,我给你一条活路——把心法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原来师叔是冲着《紫霞神功》来的。”古月轩眼中寒光一闪,那点残存的师门情谊,终于被彻底斩断。

“少废话!”青衫人骤然出剑,剑光如撕裂夜幕的闪电,直刺咽喉!

“锵——!”

金铁交鸣之声刺耳欲聋,火花在黑暗中迸溅。古月轩的剑如游龙摆尾,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硬生生格挡下这雷霆一击。雪獒低吼着护在他身侧,獠牙毕露,却没有贸然扑上。

“华山气宗的起手式?”青衫人发出狞笑,“偷学了剑宗的绝学,倒还敢用气宗的底子来与我缠斗?真是可笑!”

古月轩不答,剑势陡然一变——剑尖如灵蛇吐信,瞬息之间连刺三剑,招招狠辣,直指要害!那不再是气宗的沉稳,而是剑宗的凌厉!

“玉箫剑法?!”青衫人惊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竟敢在我面前,光明正大地使用剑宗秘传!”

“师叔,华山早已分裂,气宗与剑宗之争,不过是自相残杀的内耗,是师门的悲哀。”古月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痛楚,“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放肆!”青衫人被戳到痛处,勃然大怒,剑势陡然变得凌厉无匹,“叛徒也配妄议师门大义?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城头之上,剑光交错,剑气纵横。雪獒的低吼、金铁的交鸣,混着远处渐浓的烟尘与风雨欲来的气息,缠成一团乱世的乱麻,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

古月轩虚脱地靠着冰冷的城墙,大口喘息。雪獒温顺地用头蹭着他的手,喉咙里发出担忧的呜咽。他摸了摸犬首,声音沙哑:“你也闻见那越来越近的血腥味了,是吧?”

州牧府内,十二扇雕花木窗尽数洞开,却驱不散厅中凝重如铁的气氛。谢虎展开那张摩挲得发亮的羊皮地图,十位弟子如众星拱月般环立。古月轩站在最外侧,脊背挺得笔直,左手却悄悄按在腰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方才强压的内伤,正如毒蛇般在五脏六腑间啃噬。

“吕布此次来势汹汹,号称带了三万并州铁骑。”谢虎的声音不高,却让厅内烛火都为之颤动。他指尖划过泗水河道,在几处要冲上重重一点:“月轩,东门箭楼交给你,三百兵士,足够守住。”

“师父放心。”古月轩抱剑行礼,弯腰的瞬间,气血陡然翻涌,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比平日苍白了几分。腰间玉佩与剑鞘相撞,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在这脆响里,没人注意他垂在身侧的手,已悄悄攥紧了衣襟,指节发白。

身旁的荆棘眼尖,瞥见他袖口沾着的那一抹淡红血渍——不是战场的腥血,是内伤震出的细血!她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摸出一枚银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内腑受震,先扎合谷穴压一压,别让师父分心。”

古月轩接过银针,指尖微颤着刺入穴位,才勉强压下那翻江倒海的气血。雪獒也凑过来,用脑袋轻轻蹭他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提醒他别硬撑。

谢虎果然注意到他的异样,眉头微蹙:“月轩,你脸色不对,手怎么了?”

“弟子没事。”古月轩抬眼,眼神依旧清亮,只是眉宇间藏着一丝难掩的疲惫,“许是方才守城吹了风,不碍事。东门箭楼,弟子一定守住。”

角落里突然“咚”的一声闷响——铁棍的齐眉棍重重杵在地上,这少年比棍子还矮半头,却梗着脖子喊:“师父!让俺带武僧营打头阵!”声音稚嫩,眼神却凶悍得像头护食的小狼崽。

谢虎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指了指一旁沉默的铁枪:“你和六师弟一起,带武僧营守泗水桥。”接着转向沙盘旁摆弄铜雀灯的少年:“星月,今夜潜入敌营,摸清粮草位置;柯南,你新制的连弩全装到瓮城,另外,我要二十架喷火油的机关兽,明日午时前必须完工。”

“二十架?”柯南咬着牛皮绳的牙一松,沾满机油的手在衣襟上胡乱擦了擦,“师父,这至少要……”

“十九架也成。”谢虎打断他,嘴角微扬。众弟子哄笑起来,厅内紧绷的气氛终于松了些许。

柯南领命奔向后院,趴在沙盘上摆弄青铜齿轮。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眉间,他指尖飞快,将最后一枚齿轮卡进凹槽:“成了!”

可刚直起身,屋梁上就传来细微响动——三枚梅花镖破空而来,直袭后颈!

“咔!”

机关护腕瞬间弹出,三枚细钢针精准拦截,梅花镖“叮叮叮”落在地上。柯南无奈转头:“三师姐,又捉弄我?”

房梁上,阿墨倒挂着,漆黑高马尾垂落,太刀在腰间晃出新月般的弧光。她轻盈落地,捡起梅花镖,笑盈盈的:“四师弟的机关术又进步了,连我的暗器都能挡下。”

“师父说了,战场上没人会提前打招呼。”柯南撇撇嘴。

阿墨抛给他一包蜜饯:“别贫了,斥候来报,吕布的轻骑在绕道,似要从北门突袭。”

柯南脸色一变,扑回沙盘:“北门防御还没好,我得加快速度!”

州牧府大厅里,鞠芊芊把玩着三枚淬毒飞刀,忽然插话:“师父,我在西郊布了五行迷阵,保管让并州骑兵绕到天亮。”她眼波流转,自带三分媚意,可触及谢虎的目光,又慌忙低头——那双总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师长对弟子的赞许,没有半分她期盼的温柔。

她攥紧飞刀,刀柄上的红丝线勒进掌心。如今名震江湖的“毒罗刹”,却始终走不进师傅心里——她清楚,师傅的心里装着林晓玉,连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翡翠扳指,都是为娶晓玉姑娘准备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在他面前展露本事,哪怕换来一句委婉的拒绝。

“芊芊?”谢虎的声音将她拉回神,“毒瘴布置得如何了?”

“啊?哦,已经……”她慌乱中飞刀脱手,眼看就要扎进脚背。一道银光闪过,飞刀被根绣花针精准地钉在地上。

“八师妹又走神了。”阿墨从房梁翻身落地,轻得像片羽毛,“师父让你抓紧,吕布的骑兵有异动。”

谢虎摇摇头,继续部署:“铁棍、铁枪带武僧营埋伏泗水桥;项宇负责……”

话未说完,急促的号角声突然炸响,撕裂了府内的宁静。厅内众人脸色骤变,古月轩的雪獒蹿到门口,对着西方狂吠;荆棘肩上的秃鹫尖啸着冲进厅,爪间抓着半截染血的箭矢。

“报——!”传令兵满身是血地跌进来,“吕布亲率陷阵营在西门叫阵!高顺的先锋,已经攻破外城壕沟!”

谢虎抓起霸王枪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枪尖在地砖上划出刺眼的火星,他声音沉如闷雷:“老五、老六随我出城;芊芊启动毒瘴;阿墨带影卫盯死陈宫!记住,我们要拖延,不是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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