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虎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转向罗艺,诚恳地说道:“罗将军,如今魏文通已被生擒,曹操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知将军对今后的局势,有何打算?”罗艺长叹一声,神情复杂地说道:“魏文通此举,是彻底断了罗某的后路。只是,我身为朝廷命官,若就此归附,终究是……唉!”
林晓玉眼珠一转,柔声劝道:“罗将军,您所说的‘朝廷’,可是那个任由曹操挟持天子、残害忠良的朝廷?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根源何在?将军您忠心为国,可这国,究竟是汉家之国,还是曹贼之国?”沈斓曦亦附和道:“是啊,罗老将军!您再瞧瞧咱们瓦岗寨——寨主谢虎本就是朝廷册封的将军,平日里开仓放粮、惩治贪官,所作所为皆是救民于水火的义举,咱们瓦岗,才称得上是真正的‘顺天应人’!可他们如今反倒来挑衅,实在毫无道理!”
二女之言,如晨钟暮鼓,重重敲在罗艺心头。他想起这些年目睹的朝政腐败,想起那些被苛捐杂税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再看看眼前这群为了理想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瓦岗义士,他心中的那道防线,正在一点点崩塌。
一直沉默的罗成走到父亲面前,单膝跪地:“父亲,孩儿不孝,擅自离漠出兵。但孩儿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若忠君意味着要助纣为虐,那孩儿宁愿做个不忠的逆子!请父亲成全!”罗艺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剧震。
此时,邓元觉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说道:“罗将军,别想那么多了!跟着我们一起干,保准有酒有肉,还能做一番大事业!”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罗艺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被绑在一旁的魏文通突然破口大骂:“罗艺,你这个叛徒!竟然与这些反贼勾结!丞相大人不会放过你的!”项宇眉头一皱,走上前去,一脚踢在魏文通的肚子上:“你这奸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魏文通疼得蜷缩在地上,不再说话。
罗成看着魏文通,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此人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不如……”他的话音未落,谢虎便开口说道:“罗公子,此人虽是曹操的走狗,但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杀了他,恐怕会让朝廷更加坚定剿灭瓦岗的决心,也会让天下人说我们瓦岗寨草菅人命。不如先将他关押起来,日后再做定夺。”
罗成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谢将军所言极是。来人,将魏文通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几个士兵上前,将魏文通押走。
经此一役,瓦岗寨不仅化解了危机,还生擒了魏文通,士气大振。寨内摆下庆功宴,众人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欢声笑语不断。林晓玉和沈斓曦坐在谢虎身旁,为他斟酒夹菜,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就在庆功宴气氛最热烈时,萧如玥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厅前。跃动的火光映照着她染尘的白衣,目光穿过喧闹人群,正落在主位上的谢虎与他身旁巧笑倩兮的两位未婚妻身上。她脚步微滞,连日奔波的急切与重逢的悸动,瞬间凝成了喉间一声无声的叹息。
几乎同时,正与林晓玉低语的谢虎似有所感,蓦然抬头,便撞进了那双刻骨铭心的眼眸里——正是他魂牵梦萦、却早已认定嫁作他人妇的白月光与朱砂痣。一时间,他心如擂鼓,万般疑问与积压的思念汹涌而至,几乎要冲破理智。
然而,千言万语终是化作无言的凝望。他不敢问,生怕一句唐突便坐实了永久的失去;她亦不愿扰,唯恐一丝逾越便打破他此刻的安宁。咫尺之间,数年光阴的误会如天堑横亘,将所有的澎湃都压抑成一片沉寂的海。
谢虎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二女,又看着在座的瓦岗众人,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瓦岗寨的未来充满了挑战与机遇。罗艺虽未明确表态,但今日的救命之恩,或许能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而被生擒的魏文通,也将成为瓦岗寨与朝廷博弈的一个重要筹码。只是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他多希望萧如玥并未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