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终是化作无言的凝望。他(谢虎)不敢问,生怕一句唐突便坐实了永久的失去;她(萧如玥)亦不愿扰,唯恐一丝逾越便打破他此刻的安宁。
这沉默的拉锯终究被谢虎打破。他猛地起身,酒盏被带翻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却淹没在他决意上前的身影里。这举动在萧如玥眼中却成了驱逐的信号,她眼中最后的光黯下去,决然转身欲走。
然而,两道倩影比她更快。林晓玉与沈斓曦不知何时已离席,无声地拦在了她的面前。没有剑拔弩张,只有目光交汇间短暂的审视,与一句唯有她们三人能闻的低语。
萧如玥紧绷的身形渐渐松弛,她回望了一眼僵在原地的谢虎,眼中情绪复杂难辨。最终,她没有走向夜色,而是随着林、沈二人,悄然隐入厅堂后的阴影之中。
谢虎怔在原地,心绪如乱麻。不知过了多久,才见林晓玉与沈斓曦款款归来,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幻梦。
他再按捺不住,趁隙低声追问:“方才……如玥她……你们……”
林晓玉只是娴静地为他又斟了一杯温酒,唇角含着一抹令他看不分明的浅笑。沈斓曦则轻轻将他方才碰倒的酒盏扶正,柔声道:“夫君,且安心。”
她们的目光温和而笃定,仿佛在安抚一个焦躁的孩子,却对所有的疑问避而不谈。那温和的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纱幔,将真相与那个白色的身影一同,暂时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谢虎看着她们,满腹的话语终是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他端起那杯新斟的酒,一饮而尽。酒入愁肠,化不开这满腹疑云,也浇不灭那重新燃起、却更显迷茫的星火。
次日清晨,寨外的土坡上,罗艺负手而立,望着寨门久久未动。 魏文通那寒光闪闪的箭雨仿佛还在眼前,若不是谢虎早有防备,此刻他的尸首怕是已凉透。想到此处,他猛地一握拳,转身唤来燕云十八骑,将象征指挥权的玄铁令牌重重拍在罗成手中:“此去靖边,我再不过问朝廷军务。你随瓦岗兄弟行事,护好自己。”十八骑摘下青铜面具向罗成行礼,马蹄扬起的尘土中,罗艺带着残部调转马头,渐渐消失在晨雾里。
与此同时,被生擒的魏文通已被暂时囚于后山。 贾诩手持火把穿行在其残军营外的密林,月光下,他望着营中晃动的人影轻笑一声,对身后单信义低语:“三更造饭时,营中必定松懈。你带五百轻骑从左翼突进,我率弓箭手封锁退路。”子时刚过,瓦岗军的号角突然撕破夜空。单信义的枣阳槊挑飞营帐,贾诩的箭矢如蝗群般掠过辕门,混乱中魏文通的副将还未提枪,就被项宇的霸王枪钉在帅案之上。这一战,瓦岗军缴获粮草三万三百石,收编精兵三万余人,军械马匹不计其数。寨中粮仓与校场顿时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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