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凝重的寂静中驶入瓦岗寨。寨墙上的士兵们虽严格执行了贾诩的命令,肃立无声,但那一双双眼睛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惊疑——他们看到的是被武松和鲁智深半搀半扶、行为举止明显异样的主公,以及他怀中那个前段时间负气离去被小心翼翼护卫着、生死不明的主母。
贾诩目光如电,迅速扫过迎接的人群。留守瓦岗的邓元觉、单信义等将领快步迎上,见谢虎这般模样,皆是脸色一变。单信义下意识按住腰间兵器,眼神飞快扫过谢虎苍白面容与萧如玥毫无血色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邓元觉声如洪钟,却刻意压低了:“文和先生,主公这是怎地了?怎伤得这般重!那……那龙形……可还无碍?”
贾诩微微摆手,低声道:“邓大师,主公力战受伤,心神损耗极巨。如玥夫人重伤垂危,需立时静养救治。速速封锁主院,除心腹弟兄与可靠医者外,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近前。寨中防务,暂由大师与单将军主持,外松内紧,谨防宵小。”
邓元觉浓眉紧锁,重重点头:“先生放心,洒家省得!” 他立刻转向单信义,“单兄弟,你去调派可靠人手,把守各处要道,俺在此照应主公。”
沈斓曦上前对邓元觉道:“大师,烦请准备一间净室,备足热水、洁净布帛,还有这些药材。”她指尖微颤,语速却依旧平稳,迅速报出一串药名,“再请寨里精于外伤的大夫速来。”
众人立刻分头行事。鲁智深凑到邓元觉身边,低声道:“元觉哥哥,此番凶险,贼厮鸟甚是难缠,主公心神都耗空了。” 邓元觉拍了拍鲁智深的臂膀,沉声道:“兄弟辛苦了,既回了瓦岗,万事有俺们。”
主院被迅速清空并严密守卫起来。谢虎被武松和鲁智深护送至内室,他依旧紧紧抱着萧如玥,不肯松手,嘴里喃喃着:“到家了……安全了……如玥,不怕……” 他将脸贴在萧如玥冰凉的额头上,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她的存在。
沈斓曦柔声劝道:“夫君,把如玥妹妹放到床上可好?这般我方能施救。”
谢虎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沈斓曦,又看看怀中的萧如玥,似乎在努力理解。犹豫半晌,才极其缓慢、轻柔地将萧如玥安置在铺着软褥的床榻上,但一只手仍死死攥着她的手。
主院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无比的面容。沈斓曦仔细检查着萧如玥的状况,眉头越蹙越紧。那魔气与钉毒纠缠之深,远超她预料,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萧如玥本就微弱的生机。与赶来的老医者一同检查,见到那肩头诡异的黑色钉痕与缠绕的灰败魔气,老医者骇得连连后退:“夫人这毒……魔气入脉,钉毒蚀骨,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般霸道的邪祟……实在无能为力啊!”
贾诩眉头紧锁:“连暂缓亦不能?”
老医者摇头:“寻常药石,如同隔靴搔痒。除非……有那至阳至刚,或蕴含磅礴生机的天材地宝,或可延得一时……”
“寻常法门,怕是难有成效。”沈斓曦直起身,看向贾诩,“文和先生,我记得瓦岗书阁中收有部分前朝遗留的医药典籍,其中或有记载应对此类阴邪魔毒之法。需立刻查阅!”
贾诩颔首:“夫人所言极是。我这就派人去取相关典籍。”他立刻吩咐亲信前往书阁。
典籍很快被送来,沈斓曦与略通医理的贾诩一同在灯下飞速翻阅。时间一点点流逝,室内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谢虎粗重而紊乱的呼吸。沈斓曦指尖划过泛黄书页,指腹的薄茧带来一种粗糙而踏实的触感,她的目光专注而急切。他依旧紧紧握着萧如玥的手,眼神时而空洞,时而闪过一丝焦灼,仿佛能感受到怀中之人生命的流逝。
“找到了!”沈斓曦忽然低呼一声,手指停在一页泛黄的羊皮纸上。只见其上绘有一种赤金色、龙鳞纹路的菩提子图案,旁有古篆注解。“《西域异宝录》有载:‘龙血菩提’,生于极阳龙脉陨落之地,吸龙血精气而生,色赤金,蕴磅礴生机,至阳至刚,为天下阴邪魔毒之克星……然其性霸烈,需以特殊法门或同源之力引导化开,方可为人所用,否则虚不受补,反遭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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