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璃

第220章 猜忌深渊

一声枪响,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他们被控制了!开火!”弗拉基米尔队长红着眼睛怒吼道,率先扣动了扳机!

“干掉这群叛徒!”亚历山大队长也彻底失去了理智。

刹那间,脉冲能量束如同暴雨般在通道内疯狂交织、对射!爆炸的火光映照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惨叫声、咒骂声、武器撞击声和人体倒地的闷响混杂在一起,谱写了一曲自相残杀的死亡乐章。他们不再是为了生存而对抗外敌,而是因为无法验证的猜忌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将致命的武器对准了几分钟前还可能并肩作战的同伴。

当几分钟后枪声渐渐稀落直至停止,通道内只剩下弥漫的硝烟、烧焦的皮肉味和浓烈的血腥气。两支小队几乎全军覆没,尸体纠缠在一起,难以分辨谁先开的枪,谁是正常的,谁又是被控制的。仅存的几个重伤员躺在血泊中,发出微弱的呻吟,眼神空洞地望着旋转的红灯,仿佛在质问这荒谬的一切。

而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那个真正操纵了一切的无形之手,或许早已悄然离去,或者,就冷漠地隐匿在某个角落,甚至可能就在某个幸存者的大脑中,欣赏着这由他导演的、关于人性猜忌的完美戏剧。

类似的惨剧在基地各个角落不断重复上演。有时是因为一个躲闪的眼神,有时是因为一句含糊不清的回答,有时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极度的恐惧本身就成了扣动扳机的动力。基地的防御力量在内耗中急速瓦解,秩序彻底崩坏。

为了应对这种无法识别、无法预测的威胁,研究员们被迫启用了封存在最高权限武器库中的、原本用于捕获和研究极度危险的“混沌源流”生物的特殊装备。

一种被称为“精神震荡器”的装置被紧急架设在几个主要通道口。它能发射大范围的高频精神干扰波,试图扰乱可能的“控制信号”。然而,启动后效果甚微,那些被精妙控制的“伪装者”并未出现明显异常,反而是一些精神脆弱的正常人员开始出现头晕、恶心甚至产生幻觉的症状,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另一种“静滞力场生成器”也被投入使用,试图制造一个时间流速减缓的能量场,困住范围内的所有目标。但这设备能耗巨大,且力场不稳定,范围有限。更糟糕的是,当力场消散后,里面的人谁正常谁被控制,依然无法判断,反而给了潜在的“伪装者”可乘之机。

还有发射粘性超强能量网的枪械、能释放强效镇静剂雾气的扩散器……各种匪夷所思的武器纷纷登场,却都因为其无差别性、不可控性或易被规避而收效甚微,甚至往往雪上加霜,误伤友军,制造出新的恐慌源。基地内部彻底沦为一锅混乱的、自相残杀的粥,每个人都在猜忌的深渊边缘挣扎。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达到顶峰时,奥拓蔑洛夫在中央控制室接到了那个让他心底冰寒彻骨的报告。

“博士!找不到他了!”技术员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手指疯狂地在布满雪花点的控制台上敲击,却得不到任何有效的回应。

“找不到谁?说清楚!”奥拓蔑洛夫暴躁地吼道,他刚刚试图重启主系统的努力再次失败,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目标!欧阳瀚龙!他的信号……所有信号都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什么?!”奥拓蔑洛夫一个箭步冲到控制台前,一把推开技术员,亲自查看那些残存的、断断续续的数据流。代表欧阳瀚龙生命体征、热能信号、甚至是最基础的生物磁场的标识,在所有监控界面上,都变成了冰冷的灰色,或者直接显示“信号丢失”。热成像仪扫描不到那具年轻身体应有的温度,生命探测器捕捉不到丝毫心跳和呼吸的韵律,高精度的能量传感器也一片死寂——尽管他本就失去了灵璃坠,但一个活人不可能没有最基本的生物电活动。

他就这样凭空蒸发了,没有留下任何物理痕迹或能量残留,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绝不可能!”奥拓蔑洛夫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点点侵蚀,“所有的出口都封锁了!通风管道、维修通道、甚至连污水处理器都启动了自毁式封锁!他怎么可能离开?!”他对着空气咆哮,像是在质问那个消失的少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他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如同最寒冷的冰锥,刺穿了每一个得知消息的人的心脏。明明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明明连沟通元素力量的媒介都被剥夺,按理说脆弱得不堪一击。可偏偏就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不仅将这座固若金汤的地下基地变成了自相残杀的血肉磨盘,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幽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无尽的恐惧、猜疑和一个令人绝望的谜团。

这种未知,比直面一个强大的元素使者更令人胆寒。你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离开,还是依然潜伏在基地的某个阴影里;你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是继续这场残酷的游戏,还是已经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此刻的思维、自己的判断,是否还是属于自己的,还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那无形力量的影响?

恐慌如同致命的毒气,彻底淹没了残存人员的意志。有人歇斯底里地大笑,有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语无伦次,还有人彻底崩溃,扔下武器,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血腥的走廊里游荡,最终往往成为“傀儡”或被其他惊弓之鸟射杀的目标。基地,这座曾经代表着人类智慧与力量的结晶,此刻已彻底沦为一片被恐惧统治的绝望之地。

奥拓蔑洛夫看着控制室内仅存的几个面如死灰的研究员,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已经变得稀疏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零星枪声和惨叫,他的脸色从铁青变为一种死灰般的苍白。他毕生的心血,他追求至高知识的殿堂,他视作囊中之物的“钥匙”,如今却反过来成了将他拖入深渊的噩梦。这种彻底的、绝对的失控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然而,深植于骨子里的偏执和疯狂,最终压倒了那瞬间涌起的恐惧和绝望。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愤怒、不甘和近乎自毁的疯狂光芒。

他冷哼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不再理会身后那些已经失去价值的助手和瘫痪的控制台,他转身,步伐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地走向控制室角落的一个独立安全柜。用颤抖却精准的手指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又通过了虹膜和基因序列验证。

安全柜无声地滑开,一把造型极其怪异的手枪,静静地躺在黑色天鹅绒衬垫上。

手枪流线型的枪身布满了仿佛天然形成的、不断微微脉动着的幽蓝色能量纹路。它的枪口并非圆形,而是一种不规则的多边棱柱结构,中心深邃黑暗,看不出任何发射机制。整把枪散发着一股冰冷、非人的气息,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奥拓蔑洛夫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握住救命稻草般,一把将这把奇异的的怪枪抓在手中。枪柄传来一种刺骨的寒意,却奇异地让他狂躁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

“守在这里……继续尝试……联系外界。”他对着控制室内残存的人员下达了最后一道模糊的命令,声音沙哑而空洞。

然后,他紧握着那把怪异的手枪,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迈出了中央控制室那扇已经有些变形的合金大门,身影彻底没入了外面那条被血色、阴影和刺耳警报声填满的、未知而危险的走廊深处。

他要去亲手寻找那个消失的幽灵,用他最极端的方式,来了结这场由他亲手开启的、失控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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