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青铜孕育的‘守契者’!”苏晚晴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插画:七具青铜傀儡守护非攻卷,胸口齿轮刻着“以血为证,共生为约”。她指着黑影手中的武器,“那些液体是活青铜的‘契约血’,符文是邀约,不是陷阱!”
“邀约个屁!”林三娘的短刀横在胸前,哨兵队组成三角阵,盾牌边缘泛着金红光,“三年前矿坑弟兄就是被这鬼东西骗了,说什么‘共生’,最后全成了青铜养料!”
陆子墨按住她的肩,系统终端的扫描结果在视网膜炸开:【守契者,活青铜自然演化体,含矿坑遇难者记忆碎片,无影卫控制痕迹】。他盯着为首黑影的掌心——幽蓝晶体里,矿坑遇难者的影像在流转:有人用最后力气刻“非攻”二字,有人将青铜碎片塞进孩子襁褓,其中个穿粗布褂子的身影,赫然是赵小七的父亲。
“他们在传递记忆。”陆子墨声音发沉,后颈纹路与晶体共振,“这些拟态人是矿坑亡魂与活青铜的融合体,在等能解契约的人。”
为首的黑影突然抬手,晶体投射的影像定格在“十二星官之后,以血饲青铜者,为十七子”的刻痕上。赵小七的罗盘“啪”地裂开,指针扎进了掌心,鲜血滴在符文上,古神文字突然重组,在他脚边凝成太极印记,与陆子墨后颈的胎记分毫不差。
他护腕上母亲留的缠枝纹突然暴涨金光,顺着地面符文游走,与七道黑影胸口的齿轮产生共鸣。缠枝纹末端的“守”字烙印,是他小时候母亲用烧红的铜针烙下的,此刻正顺着银线爬上契约青铜板,与“共生”二字嵌合得严丝合缝。“第十七子……”赵小七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却攥紧流血的拳头,指节泛白,“周叔说这是血脉,不是祭品!”他猛地抬头,护腕金光更盛,“我是饲主,是守护青铜的人,不是被喂的饵!”
“说得好。”苏晚晴的铸造锤砸向地面,镇锈阵的红光炸开瞬间,为首黑影的晶体射出射线,却在触及红光时化作漫天光粒。光粒落在林三娘的盾牌上,那些正在“融化”的青铜血管突然退去,盾面浮现出与符文相同的共生咒,咒文边缘还缠着细小的缠枝纹,与赵小七护腕上的纹路同源。“这是古神的‘筛选’,不是挑祭品,是找能平等对话的共生者!”
陆子墨的后颈纹路突然剧痛,母亲刻纹时留下的“辨灵”能力彻底激活。他摸出青铜匣,匣底“苏”字亮起的刹那,地面刻出环形防御圈,苏家的破甲纹与黑影的符文严丝合缝,像两圈咬合的齿轮。“小七,伸手!”他拽过少年的血手按在圈内侧,血滴渗入纹路的瞬间,醒纹如活物般蠕动,瞬间织出完整契约——不是单方面的索取,而是用古神后裔血脉换非攻卷的精确路线,签名处的空白青铜板泛着太极光,与“共生”二字共振出涟漪,涟漪里隐约可见倒悬巷的钟楼轮廓。
“禁忌契约……”李守义的探测器疯狂报警,屏幕上的锈蚀因子浓度曲线顺着契约纹路攀升,却在接近青铜板时突然平缓,像被无形的手托住。“它们在调整浓度!不是要吞噬我们,是在适应血脉频率!”他指向倒悬巷深处,那里的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非人的低吟,却比之前柔和了几分,像在回应契约的频率。探测器屏幕突然跳出一行古神文字,李守义眯眼辨认:“‘共生者,寻非攻,破轮回’,是古神的残魂在说话!这不是入侵,是久违的对话!”
为首的黑影突然单膝跪地,七道身影同时将武器指向地面,齿轮组合体尖端的“契约血”在地上汇成符文阵,与契约青铜板产生共鸣。
陆子墨看清它们眼窝的铁片,那是星图纹路在旋转,与空白青铜板上的太极光形成闭环,像在进行古老的认主仪式。更惊人的是,为首黑影膝下的地面突然凸起,凝成半朵青铜莲花,花瓣纹路与苏晚晴掌心的莲花纹完全对称,仿佛两朵花从“契约”两端同时绽放。
“是守契者对‘合格共生者’的回应。”他后颈的纹路与青铜板共振,母亲刻纹时的暖意顺着血管蔓延,“它们在等我们接过非攻卷的使命,终结这锈蚀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