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两侧的山壁爬满凿刻的“归位”,
却在红金光里慢慢扭曲,变成“守”。
陆子墨的机甲飞过峡谷时,听见山壁里传来铜钟声——
是育苗房的孩子们在唱歌,歌词混着阿福的呓语:
“齿轮转...守字...不会锈...”
通讯器突然炸响韩烈的怒吼:
“西墙的青铜管炸了!绿脓往育苗房灌!”
紧接着是林三娘的哨声、赵小七的惊呼,
还有阿福突然清晰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双星井的水...要两个人的血才能开...”
机甲突然失控,撞在峡谷尽头的青铜门上。
门扉的“蚀骨路”三个字亮起,
星图分野纹在金光中转动,双星井的坐标越来越清晰。
陆子墨摸向后颈的“守”字,
37摄氏度的温度里,混着苏晚晴的掌心余温、青铜书的烫感,
还有孩子们歌声的震颤。
“准备闯最后一关。”
他的拳甲抵住青铜门,非攻咒的金光顺着纹路蔓延,
“记住118赫兹。”
门后的黑雾里,叶九幽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等你们很久了。”
她的声音里混着无数守墙人的低语,
“古神的心脏醒了,就等你们的双生纹...当最后的钥匙。”
陆子墨的机甲拳甲刚抵住青铜门,西墙方向突然传来青铜管炸裂的巨响。
通讯器里韩烈的怒吼混着绿脓沸腾的“滋滋”声:
“他娘的管炸了!绿脓往育苗房灌!老子快顶不住了!”
“晚晴,”
陆子墨猛地回头,机甲肩甲的“守”字刻痕渗出血珠,
“你带镜碎片回寨子,用双星井坐标反推锈蚀频率!我去西墙!”
苏晚晴的铸造锤突然与青铜小鼎共鸣,鼎身投射出的星图上,
118.3赫兹的伪纹频率正在育苗房上空闪烁:
“我让小七跟你去,他的增幅器能临时屏蔽干扰。”
她突然拽住他的机械义肢,双生纹在接触处炸开金斑,
“阿福说的‘两人血’,说不定和我们的纹路有关。”
赵小七正抱着增幅器发抖,被玻璃碴扎的掌心,血珠还不断滴在屏幕上,
恰好让紊乱的频率线稳定在118赫兹:
“哥!我能调成伪装频率!”
他突然扯开工装裤,膝盖处的银斑正凝成齿轮状,
“但这玩意儿在啃我的记忆——我刚才差点忘了怎么拆增幅器!”
陆子墨的机甲突然转身,青铜脚掌在地上砸出浅坑。
冲出峡谷的瞬间,他看见西墙的青铜拒马正在融化,
绿脓像潮水般漫过寨门,上面漂浮的锈斑里,竟嵌着无数细小的“守”字,
与老井青铜栏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系统,同步率多少?”
“58%...干扰源来自绿脓中的记忆碎片。”
系统警报带着电流声,
“它们在模仿守墙人的战斗数据!”
陆子墨操纵机甲劈出一道金光,非攻咒的能量撞上绿脓,
竟炸出老张的虚影——
那是去年他为了掩护村民,被锈蚀兽撕碎的瞬间。
虚影手里的红绳结突然炸开,绿脓里的锈斑瞬间沸腾,像被点燃的火药。
“它们在复制牺牲者的记忆!”
陆子墨突然想起阿福的鳞甲,
“小七,把增幅器频率调到118.1赫兹,比基准高0.1!”
赵小七的手指在增幅器上翻飞,
护腕上的平安符灰烬落在旋钮上,竟让频率稳稳锁定:
“成了!”
他突然指向寨内,
“哥!你看浑天仪那边!”
监控屏里,一群村民正围着浑天仪残骸嘶吼。
左眼蒙着黑布的楚无归举着块焦黑的青铜残片,
残片上的“守”字已经被锈斑啃得只剩半个:
“就是这堆废铜!挖出来那天开始,我儿就开始咳嗽!”
他突然扯开衣领,
左胸口的银斑正在蠕动,凝成个“归”字——
那是他儿子的名字,
“现在他肺里全是齿轮声,你们还护着这害人的东西!”
穿粗布褂子的张婶抱着发烧的孩子哭倒在地上,
孩子的小手里攥着块青铜碎片,上面歪歪扭扭的“守”字正在褪色:
“我男人前天还在修这浑天仪,昨天突然说关节里有东西在转...”
她撸起孩子的袖子,细嫩的胳膊上,
银灰色的纹路正顺着血管爬,
“陆头,求你烧了它吧!”
陆子墨的机甲突然落地,青铜脚掌在地上砸出个浅坑。
扩音器传出的轰鸣震得绿脓都在颤抖:
“浑天仪能定位《非攻卷》!烧了它,我们连破解伪纹的机会都没了!”
楚无归猛地转头,黑布下的独眼闪着猩红的光:
“机会?我儿昨晚喊着‘爹,齿轮咬我’的时候,你在哪?”
他将青铜残片狠狠摔在地上,残片裂开的刹那,
绿脓里突然浮出个孩童的虚影,正举着块红绳结,
“你娘是城防官,你爹是军械师,当然不在乎我们草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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