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
他开口时声音发哑，却越说越响，
“不是所有人类都背叛了信任！”
巨人的面具裂缝里闪过红光：
“个体的挣扎，改变不了群体的贪婪。”
“那就让我这个个体，给你看看群体的光！”
陆子墨大喝一声，身后的机甲舱突然展开。
这是他融合太极原理后的“天人合一”级机甲，
青铜甲胄上流转着青黑双色光纹，
胸甲处的太极鱼眼正随着他的心跳跳动。
他能清晰感觉到机甲的每根传动杆、每个齿轮的状态，像在感受自己的骨骼。
“玄风子！”
他低喝，
“系统共振！”
“已连接太极驱动核心，能量匹配度99%。”
玄风子的投影浮现在机甲肩部，
“检测到《墨子非攻卷》铭文，是否导入？”
陆子墨想起在倒悬巷里，他们冒着重力颠倒的危险，
从坍塌的书阁里抢出的那卷残帛，上面的“兼爱非攻”四个字，
被苏晚晴用青铜漆补了十七遍。
“导！”
机甲胸甲突然泛起刺目白光，《非攻卷》的铭文从光中浮起，融入青铜甲胄的纹路。
与此同时，陆子墨感觉有股热流从丹田升起，沿着任督二脉冲进机甲核心，
那是青阳子教他的太极内劲，此刻竟与机甲的机械动力完美融合。
“看清楚！”
他举起随身携带的青铜镜。
镜中突然射出一道青黑相间的光束，直刺巨人胸口。
巨人的青铜铠甲被光束撕开道裂缝，
里面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齿轮和发光的晶体。
它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
“这是……，
阴阳调和的能量？
你们竟将古神科技与人类哲思融合？”
“我们一直在学。”
苏晚晴不知何时爬上机甲手臂，怀里抱着那卷《青铜机关图录》残本，
“学怎么让机关术不变成凶器，学怎么用老祖宗的智慧，给科技套上缰绳。”
她把图录按在镜面上，
“这是我们的答案。”
青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映出众人的影子，
陆子墨的机甲、苏晚晴的图录、宋清越的火药筒、青阳子的拂尘，
甚至陈茹仕消散前的光雾，都在镜中凝成一团暖黄的光。
巨人的面具彻底裂开，露出的半张脸竟浮现出类似人类的表情。
它缓缓起身，青铜王座发出哀鸣：
“或许……你们还有希望。”
话音未落，它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万千青铜碎片，
每片碎片上都刻着新的机关纹路，朝陆子墨的系统空间飞去。
玄风子的投影突然全功率亮起：
“检测到古神知识库全卷通晓！
已同步至青铜机关解析系统，当前等级：混沌无极。”
虚空开始坍缩，青铜门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苏晚晴从机甲上爬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被气浪吹乱的发丝：
“得赶紧回去，寨里的警报还没停……”
“等一下。”陆子墨突然按住她的肩。
他望着刚才巨人消失的位置，青铜镜不知何时从掌心浮起，
镜面映出的虚空里，隐约有团黑影在蠕动，
像是某种被封印的存在，正隔着镜面窥视他们。
“子墨？”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见逐渐消散的星屑。
门“吱呀”一声开启，外面传来宋清越的大嗓门：
“可算出来了！
那破腐蚀液差点烧了我的火药……”
话音未落，他突然顿住，盯着陆子墨身后。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只见青铜门守护者不知何时站在虚空中，
他的青铜面具上多了道裂痕，和刚才巨人崩解时的裂缝如出一辙。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嗡鸣，转身走进逐渐闭合的门，
“记住，镜中的影子，比外面的更危险。”
陆子墨握紧青铜镜，镜面突然泛起凉意。
他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发现在瞳孔深处，
有一点暗金色的光，正随着心跳缓缓跳动。
青铜门内的空间还残留着金属崩解后的焦糊味，
陆子墨的掌心被青铜镜烫得发红，指腹蹭过镜背“守护”二字时，
能摸到苏晚晴当年打磨留下的细痕。
他像被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镜片里映出自己瞳孔深处的暗金光，
正随着心跳明灭，那暗金光是镜中黑影留下的印记。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串由青铜齿轮与蝌蚪文组成的数据流如活物般钻入他的视网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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