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茶杯，神色平静：“督公威严，民女只是恪尽职守，并无为难之处。”
“那就好，那就好。”崔丙安笑眯眯地点点头，忽而话锋一转，桃花眼中带着几分狡黠的试探，“我听说……苏家表兄那边的生意，近来似乎顺畅了许多？”
沈怜星抬眸看他，直言不讳：“崔公子消息果然灵通。确是如此，民女也正感疑惑。”
“疑惑什么？”崔丙安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昵感，“疑惑寒渊兄为何突然转了性？”
沈怜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崔丙安用扇骨轻轻敲了敲掌心，笑道：“沈医女，你可知道，寒渊兄这人，有时候心思是别扭了些，但他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他之前打压苏家生意，或许……并非全然是恶意。”
“不是恶意？”沈怜星微微蹙眉，“那是什么？”
“这个嘛……”崔丙安拖长了语调，卖了个关子，又抿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道，“树大招风啊，沈医女。你与苏表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固然是本事，但也难免惹人眼红。之前盯着你们的人可不少，其中不乏一些……连寒渊兄处理起来都觉得棘手的势力。他若明着护你，反而是将你置于更危险的境地。有时候，适当的‘打压’，看似是阻碍，实则是……一种保护，或者说，是一种筛选和考验。”
他顿了顿，观察着沈怜星的神色，继续道：“如今嘛，或许是觉得时机到了，或许是觉得你们已经通过了‘考验’，又或许……是有人让他心情不错，所以便松松手，也是理所应当。”
沈怜星心中剧震。保护？考验？她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宫寒渊的行为！
若崔丙安所言非虚，那宫寒渊的心思，未免也藏得太深了！他那些看似暴戾无常的举动背后，难道真的隐藏着如此曲折的意图？
“崔公子此言……当真？”她忍不住确认道。
“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
崔丙安立刻打了个哈哈，重新摇起扇子，“这都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不过嘛……”
他收起扇子，神色稍微正经了些，“沈医女，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寒渊兄他……背负的东西，远比外人看到的要多得多。他走的是一条孤绝之路，注定无法像个寻常贵公子那般待人接物。”
他这番话，看似为宫寒渊开脱，实则包含了大量的信息，让沈怜星对宫寒渊的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