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星暗中派人调查流言源头的同时,督公府的书房内,气氛却是一片冰封般的沉寂。
宫寒渊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规律的、令人心慌的笃笃声。
他面前站着的是面色沉肃的赵伯。
“查清楚了?”宫寒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蕴藏着何等可怕的风暴。
“回督公,”赵伯躬身,声音平稳地汇报,“流言最初源自西市一家名为‘清源茶楼’的地方,老板叫徐文庆,与江南有些关联。背后指使之人,是永安侯府的柳姨娘。她通过旧日关系,买通徐文庆散播谣言,意图污蔑沈姑娘与苏家表公子苏清远有染,毁其清誉。”
赵伯的汇报言简意赅,却将前因后果、人物关系梳理得清清楚楚。
在东厂这台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柳氏和徐文庆那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如同儿戏,根本无所遁形。
宫寒渊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抬起眼,眸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仿佛凝聚了实质的杀意。
“呵。”他极轻地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冰冷与嘲讽,“永安侯府……柳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并未动怒,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却让一旁的赵伯都微微垂下了头。
“督公,如何处理?”赵伯请示道。
宫寒渊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落在了那座囚禁着金丝雀的院落方向。
他想到了马车里她惊惶失措的眼神,披散青丝时的柔弱,以及……她可能听闻流言后的愤怒与无助。
虽然她从未向他求助,甚至可能还在暗中自行调查。
但这并不妨碍他,以他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徐文庆,”宫寒渊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寒意,“散布谣言,构陷官眷,按东厂规矩,处置了。做得干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乱嚼舌根的下场。”
“是。”赵伯毫不犹豫地应下。
东厂的“处置”,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至于柳氏……”
宫寒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玩味,“先留着。杂家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给她点教训,让她安分些。永安侯府最近似乎太清闲了,找个由头,让沈离(永安侯)去诏狱里住几天,醒醒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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