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沈怜星几乎未曾合眼。
她将那包证据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床板下一处极其隐秘的暗格里,那是魏嬷嬷早年为了存放一些体己钱而悄悄弄的,如今派上了用场。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繁复的绣花,脑海中思绪纷乱如麻。
母亲的病情,柳氏的狠毒,宫寒渊莫测的意图,以及那包如同烫手山芋般的证据……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让她身心俱疲,却毫无睡意。
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
就在她以为这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时,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法忽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房门外。
沈怜星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瞬间绷紧。
这个时辰……会是谁?桃花和魏嬷嬷早已歇下,府中的下人绝不敢深夜靠近她的院落。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门外的人并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
一片死寂之中,那无形的压迫感却穿透门板,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让她几乎窒息。
她知道是谁了。果然,过了片刻,那扇她以为能够提供一丝安全的房门,竟被人从外面,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没有锁簧弹开的声音,仿佛那门锁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月光混合着廊下灯笼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墨色身影。
宫寒渊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踏入了她的房间,反手轻轻合上了房门。
沈怜星吓得猛地从床上坐起,抓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单薄的中衣,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不请自来的闯入者,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督……督公?!您……您怎么……”
宫寒渊没有理会她的惊惧,他步履从容地走到房间中央,仿佛漫步自家庭院。
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蜷缩在床角、脸色惨白如鬼的沈怜星身上。
他没有靠近床榻,只是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与这女子闺房的柔暖气息格格不入。
“杂家给你的东西,”他开口了,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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