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意识,是被一种温暖而束缚的异样感逐渐唤醒的。
沈怜星首先感受到的,是左肩伤口那依旧存在、但似乎转为沉闷钝痛的感觉。
紧接着,是周身被一种沉稳热量包裹的陌生触感——这感觉与平日里独自蜷缩在锦被中的清冷截然不同。
她猛地睁开眼。短暂的模糊之后,视线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玄色织金、在微光下泛着幽暗光泽的衣料纹理,以及衣料之下,线条分明、隐含着力量的男性胸膛轮廓。
记忆如潮水般回涌。昨日郊外的血腥刺杀,箭矢穿透皮肉的剧痛,他猩红震怒的眼眸,隐秘安全屋中的苦涩药汁,还有……昨夜那强制性的、令人心乱如麻的共眠!
她竟然……在这个让她恐惧又困惑的男人怀里,睡了一整夜?!
这个认知让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羞窘、慌乱,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身后动静——他的呼吸平稳绵长,似乎仍在沉睡。
心下一横,她用完好的右手,极其缓慢地撑起身体,试图从他臂弯的禁锢中悄然挣脱。
然而,就在她小心翼翼挪动时,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忽然收紧了几分。
沈怜星浑身一僵。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并未完全清醒,动作带着睡梦中的无意识,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擦过,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紧接着,他低低地、含糊地咕哝了一声什么,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后颈的肌肤。那声音太轻,听不真切。
但那气息,那无意识收紧的手臂,还有他沉睡中自然而然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的动作……这一切,都与她认知中那个阴鸷暴戾、时刻保持距离的东厂督公,截然不同。
太近了。近得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冷冽与药草的气息,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胸腔中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近得……这姿势暧昧得让她脸颊发烫,心慌意乱。
这绝不是一个太监对待一个“所有物”或“棋子”该有的姿态。
这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带着占有意味的亲近。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关键还有那个咯人的物件到底是什么?
就在她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宫寒渊似乎终于被她的动作惊扰,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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