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沈怜星痛呼出声,但也因此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她看着宫寒渊那双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眸,吓得连呼吸都停滞了,只剩下本能地、细微地颤抖,像一只被猛虎利爪按住的、瑟瑟发抖的兔子,等待着被撕碎的命运。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立刻以言语或更暴力的形式降临。宫寒渊只是死死地、用一种近乎狰狞的眼神盯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粗重得如同困兽,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时紧时松,手背上青筋虬结,显露出他内心正在极力克制的、何等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他脸上那复杂到极点的神情变幻不定,震惊、屈辱、暴怒、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她无意间戳破秘密般的窘迫交织在一起,让他那张常年冰封的俊脸,呈现出一种极其生动的、几乎是……处于崩溃边缘的状态。
就在沈怜星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承受他滔天怒火时,她忽然注意到——在他那线条冷硬、此刻因极度紧绷而更显凌厉骇人的侧脸轮廓之上,那几乎从未显露过情绪弱点的耳根处,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开了一层明显的、近乎艳丽的绯红!
那抹红,与他此刻周身散发的、欲要毁天灭地的骇人低气压形成了极其荒谬、极其强烈的反差!
他……他这是在……害羞?!还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导致气血上涌?!
这个发现让沈怜星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超乎她所有认知和想象的景象。
一个暴戾阴鸷、手上沾满鲜血的东厂督公,竟然……也会脸红?
下一秒,宫寒渊猛地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动作快得近乎粗暴,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烫手的东西。
紧接着,他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伤,又像是无法再忍受这极度尴尬的氛围,骤然从床榻上弹起,一把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斗篷,霍地转身,背对着她站起身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仓促和……近乎落荒而逃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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