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忙音在耳边响起,k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把手里那部加密性不错的卫星电话随手丢在旁边堆着零食包装袋和空可乐罐的茶几上。金属外壳磕在玻璃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往电竞椅里又缩了缩,抓起还带着余温的肥宅快乐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甜腻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一丝长时间面对屏幕的燥热。视线重新落回面前并排的三块显示器上,代码瀑布般滚动,网络拓扑图闪烁着微光,几个监控窗口里是园区不同角落的实时画面——一切如常。
谢云川那隔着电波都能闻到的阴冷怒气,还有那句“我一定会抓到你的”宣言,此刻在k的脑海里打了个转,然后就跟屋角那袋忘了扔的垃圾一样,被毫不犹豫地清理了出去。
傻逼。
k在心里又给对方贴上了这个简单直接的标签。一个玩手术刀的,哪怕玩出花来,也就是个高级匠人,跟他这种在比特洪流和协议迷宫里游泳的人玩技术追踪?还信誓旦旦要抓他?这不纯纯的脑子有坑么。他刚才接电话用的跳板服务器此刻大概已经在太平洋某个数据中心的日志里被新的流量淹没了,连个涟漪都不会留下。
威胁?那玩意儿得够得着才算。
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什么无聊的东西甩出去,手指重新回到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再次充满这个狭小但设备齐全的“员工宿舍”。空气里混合着泡面、电子元件发热和一点淡淡烟味,是他熟悉且感到舒适的“作战环境”。
眼下他的主要任务,不是什么跟疯子艺术家隔空斗法,而是当好这个“技术部新来的狠人k”。园区给他的权限正在一点点放开,尤其是那条涉及资金流转的关键线路维护任务,简直是瞌睡送了枕头。
不过,干得太好也不行。k指尖飞快,在给某个老旧清算接口打补丁的代码里,娴熟地埋了几个只有他自己能一眼看懂的“小礼物”——逻辑上绕三个弯才可能触发的冗余判断,用了特定变量名才会暴露的隐晦指针错误,还有一段注释写得比代码还长的“性能优化”。看起来是在兢兢业业地修补漏洞、提升效率,实际上是在本就摇摇欲坠的“屎山”代码上,又巧妙地垒了几块形状独特的砖。
既要让系统能跑,不出大问题,又要确保一旦出问题,只有他能最快找到那根关键的、脆弱的“承重柱”。这才是可持续的“重要性”。完美员工在哪儿都是消耗品,而有价值又有点让人头疼的技术债主,才能活得更久,看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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