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屏幕上,那里铺开了一张复杂的资金流向示意图。几条暗淡的线条从代表园区的节点延伸出去,穿过层层伪装和空壳公司,最终消失在几个海外银行的账户迷雾里。这是幕后老板交给他的那条“线”的一部分,目前摸到的还只是中段几个不怎么起眼的周转节点。
“快了……” k低声自语,又摸过烟盒,抖出一支点上。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盯着屏幕的眼神。只要这条洗钱的通道不是每个环节都物理断网、用人肉u盘传递信息(那成本太高,效率太低,不符合这种大规模电诈的需求),那么它就像一条地下的暗河,总有脉络可循。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着已经找到的这几处“泉眼”,耐心地、一点点地向上下游渗透。追踪ip,分析交易模式,破解可能存在的加密通信,在浩如烟海的数据包里捕捉那一点规律性的异常。
除非对方丧心病狂到用完全隔离的平行线路,否则,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顺着网线……不,是顺着资金流动的数据痕迹,摸到那条大鱼,只是迟早的事。
他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在屏幕蓝光中慢慢变形、消散。窗外的园区,高音喇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激励”喊话,混杂着隐约的训斥声。这个魔窟依旧在高效而残酷地运转着。
k掐灭烟头,弹进已经满了的烟灰缸,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工作还很多,“屎山”要继续垒,线路要继续挖。至于谢云川?
他瞥了一眼被扔在零食堆里的卫星电话。
爱抓抓去呗。